张大夫瞳孔骤然缩成针尖!心头警铃大作!这触感绝非寻常活人的头骨!太硬!太脆!太糙!骨头缝隙间仿佛嵌满了无数细小、坚硬、冰冷的碎砂砾!他立刻改变策略,从袖中飞快地摸出那柄备用柳叶刀——不是什么符纹法器,就是精钢锻造的薄刃。他扯过一块粗麻布,死死缠住刀柄以防那刺骨的寒气,然后屏住呼吸,凑近伤口边缘,借着刀刃反射的那一星半点惨淡天光,眯起眼仔细向内窥探。
破开的皮肉下,暴露出的骨面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灰白色,布满密密麻麻、如同蛛网般的细密纹路和深浅不一的坑洼,全然不似活人温润的颅骨!而在那骨缝断裂、阴影更深的凹陷处,几点极其微小、闪烁着污浊金属暗泽的碎片尖角,如同地狱里探出的獠牙,赫然突出骨面!那暗泽的质地,那金属特有的死寂光泽,与他此刻紧攥在另一只手里、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账本碎片,一模一样!
张大夫猛地扭过头,如同被毒蝎蜇中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手中那块账本碎片!昨夜在账本夹层发现它时,它被厚厚的纸板包裹挤压着;此刻握在手里,那碎片尖锐的棱角,恰好对应着陆子铭肋下毒瘤溃烂的位置!他的目光如同剃刀,再次剜向阿璃后脑深处那几点闪烁着不祥暗芒的碎片尖角——它们嵌得更深,直指颅腔核心!一个匪夷所思、令人毛骨悚然、却又唯一能解释眼前一切的恐怖事实,如同冰锥般刺穿了他的认知:这诡异的碎片,就是这场寒毒瘟疫的根子!陆子铭账本里的碎片长期压迫血肉经络,如同火种投入干柴,催生了那要命的毒瘤;而阿璃颅骨内的碎片——它根本就是被人以某种无法想象的凶残手段,硬生生楔进去的!这碎片材质邪门,内蕴蚀骨寒毒!是它禁锢了她的神志,很可能也是她那诡异“冻僵”能力的真正源头!昨夜她的算珠沾染了陆子铭飙射出的、蕴含同源碎片气息的毒血,碎片受到刺激或更深污染,引发反噬,导致后脑崩裂;而陆子铭颈侧算珠爆裂产生的震荡,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引爆了她体内这场无声的冰封炼狱!
“小五!”张大夫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、近乎疯狂的嘶哑,“快!把我药箱最底下那个油布包!给老子拿来!快如救火!”那油布包里是他备用的几包止血消炎草药粉和一卷厚实的防水油布。
小五被吼得一哆嗦,连滚带爬地扑向药箱,手抖得像得了鸡爪疯,好半天才摸出那个散发着浓烈药草味的小油布包,抖抖索索地递过去。
张大夫一手依旧死攥着那块散发着死老鼠味的账本碎片,另一手粗暴地扯开油布包,将里面的草药粉胡乱抖落在地,只留下那块坚韧、防水的油布垫在地上。他此刻如同在处理一个随时会爆开的瘟疫脓包,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他隔着厚厚的粗布巾,极其小心、如同捧着点燃的炸药包,将那账本碎片连同它上面粘附的、散发着恶臭的深紫色污血膏,严严实实地用油布包裹、缠紧,最后打了个死得不能再死的结!即便如此,隔着几层布,那油布包接触碎片的位置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透心刺骨的寒意,如同握着一块永不融化的玄冰!
“找点最破最烂的旧棉絮!给老子包厚实几层!塞到墙角那堆破药坛子后面去!当祖宗供着!谁都不许碰里面的东西!听见没?!”他将那散发着阴寒的油布包像扔烫手山芋一样丢给小五,声音严厉得如同刮骨钢刀。
话音未落,他已猛地转身,如同扑向猎物的饿狼,再次扑回阿璃身边。目光如同最冷的冰锥,扫过那只正缓慢僵死、指甲盖下墨蓝色污迹越来越重的左手,再死死钉在她后脑伤口深处那点闪烁着污浊暗芒的碎片尖角上。寒毒之源,就在这片骨缝里!碎片不除,阿璃必死无疑!这已不仅仅是救人,更是掀开这场杀人寒毒真正面目的唯一机会!那账本碎片已是祸源,这深嵌颅骨的……或许就是能冻绝一城、乃至一域的瘟疫之种!他眼中再无半点犹豫,只剩下背水一战的决绝!他摸索着再次点燃一根粗短的蜡烛,昏黄跳动的火苗在弥漫的寒气中显得异常微弱、随时会熄灭,映着他那张枯槁、疲惫、却燃烧着最后斗志的脸。
他取过一大卷干净但粗糙的麻布,将自己的右手手掌连同手腕缠裹得如同粽子般厚实。又从药箱最底层翻出一柄短小敦实、黑沉沉的、平时用来敲碎病人身上硬痂或脓包的骨科小铁锤,还有一柄刃口磨得雪亮、专门对付硬骨头的尖头骨凿。刀、剪、针、线,一一被他用烈得能点着的烧刀子反复擦拭。最后,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,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,死死锁定了阿璃后脑那片青灰色、冻肉般板结的硬痂。
“你…你…祖宗啊!你…你真要…动…动她的天灵盖?!”王婶吓得魂飞魄散,声音都劈了叉,带着哭腔,“开…开瓢取脑?!这…这哪是治病啊!这…这分明是刨坟掘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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