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璃向后跌去的瞬间,陆子铭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他一个箭步冲上,用健身房常年抗杠铃练就的腰背力量,硬生生架住了对方下坠的身体。入手冰冷,那袭象征无上权力的里衬飞鱼服下,左肩处已晕开一小片深色,浓重的铁锈腥气瞬间压过了屋内的霉味与甜腥!
“大…大人!”福伯惊恐的声音发颤。
“闭嘴!拿金疮药!烈酒!快!”陆子铭嘶吼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肾上腺素疯狂分泌,他强迫自己进入“危机处理模式”。他将沈墨璃小心地靠在柱子下,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。
毒针!至少三枚!目标精准:一肩,一臂,还有一枚险之又险地擦着脖颈钉在了沈墨璃束发的玉簪上!簪子碎裂,几缕发丝飘落。乌黑的针体闪着幽蓝的光,针尾刻着极其细微的、如同水波的螺纹。
“没…没中要害…”沈墨璃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瞬间浸湿鬓角,声音却依然带着冰碴般的冷静,“针毒…不是见血封喉…是‘百肢软’…麻痹肌体…针上有…螺纹…瑞昌祥‘水蛇针’…周家…”他急促喘息,每说一个字都似耗费巨大力气,指向签押房另一侧堆满染缸和废弃织机零件的角落,“保…保护板…染缸后…三号秘…格…”
袭击!来自瑞昌祥背后势力周家的杀手!目标是灭口!而沈墨璃受伤前最后的指向——
陆子铭瞬间理解!敌人就在附近!甚至可能仍在窥伺!他一把扯下身上那件沾满米灰的外袍,团成一团塞在沈墨璃中针的手臂肩窝上方,用膝盖死死顶住动脉上方加压!同时对福伯低吼:“药!酒!按住这里!死力按!”他自己则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,猛地扑向沈墨璃所指的染缸角落!
角落里堆叠着几口巨大的、残留着各色染液污垢的废弃陶缸,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。陆子铭毫不迟疑,搬开最外层一口空缸,后面露出一块看似普通的砖墙。他根据沈墨璃的提示——“三号秘格”——目测方位,用拳头在墙面上“咚!咚!咚!”规律敲击三下,力度位置模仿沈墨璃之前解锁机关的手法。“咔哒。”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。一块砖头微微弹起!露出后面一个浅槽。槽内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本巴掌大小、封面黢黑、纸质粗糙坚韧如同砂纸的册子,以及一个用油布包着的、小小的黄铜物件。
陆子铭一把抄起册子和铜件,看都未看直接塞入怀中。同时,感知提升到极限的耳朵捕捉到——门外的嘈杂脚步声和府兵的呼喝声中,混杂着几道刻意放轻、如同狸猫踩踏落叶般的逼近声!正从签押房两侧的偏廊包抄而来!
“不能走门!”陆子铭瞬间判断。他目光扫向头顶!签押房屋顶并非全封闭,几处为通风预留的阁楼式气窗透下微弱天光。
“福伯!扶大人到染缸最深处!找墨色最深的染液桶!泡进去!沉底!别露头!”陆子铭语速快如连珠炮,下达着匪夷所思的指令!福伯虽惊恐万分,但对少爷的绝对信任让他立刻执行。
陆子铭自己则抓起旁边废弃织机上一根断裂的、粗如儿臂的硬木轴承。他掂了掂,重量和长度都堪比一支短矛。又抄起地上一把铲染料残渣用的、边缘磨得异常锋利的薄铁铲。他将那个油布包着的黄铜物件紧紧绑在铲柄末端。
做完这一切,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沾染杂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屋顶那几处气窗的结构弱点。没有时间犹豫!敌人破门在即!
他将硬木轴承当作标枪,腰腹核心爆发力拧到极限,朝着其中一处木格栅的气窗卯榫结合部,狠狠投掷出去!
“轰嚓!”
木屑纷飞!气窗木框应声碎裂破开一个大洞!
巨响吸引了门外敌人!沉重的砸门声瞬间变为撞木轰击!门板在呻吟!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陆子铭没有丝毫停顿!他后退几步,借力猛冲!身体如同离弦之箭,以健身房跳箱训练的爆发力一跃而起,脚蹬墙面借力,单手抓住破洞边缘!身体一缩,如同灵猫般从那破洞瞬间翻上屋顶!
几乎同时!
“砰——!” 签押房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撞开!几个手持短刀、身形矫健的黑衣身影冲了进来!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柱子下已空无一人、只余点点血迹的位置,以及那被砸破的屋顶气窗!
“房顶!追!” 领头黑衣人口罩下发出模糊的命令。
苏州织造局的屋顶,是连绵起伏的灰色瓦海。斜阳的光线在屋脊沟壑间投下长长的阴影。陆子铭半蹲在破洞旁,大口喘息,心有余悸。他将那把绑着神秘铜件的铁铲插在背后腰带固定,手持硬木轴承当作探杖兼武器。
下方传来黑衣人短促的呼喝和跃上房梁的窸窣声!不止一人!速度极快!
跑是跑不过的!陆子铭瞬间放弃直线逃离的愚蠢想法。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身处的屋顶环境:
· 左侧: 连绵的办公区域屋顶,瓦片较新,坡度较缓,但路径空旷,易成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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