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影办公室的门,在身后沉重地关上。
走廊里光线昏暗,只剩下两道被拉得极长的影子,和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嗒。”
鸣人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站住。”
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一只手,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。力道之大,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。
鸣人没有回头。
佐助缓缓走到他面前,猩红的写-轮眼在昏暗中,像是两团燃烧的鬼火。
他的脸上,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癫狂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。
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。
“鸣人。”佐助的声音很轻,却比任何嘶吼都更具威胁,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得到了那些情报。”
“我只警告你一次。”
“如果明天,我发现你在欺骗我……”
他凑到鸣人耳边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会亲手杀了你。用尽宇智波一族所有的方法,让你死得比任何人都要痛苦。”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良久。
鸣人笑了。
他轻轻拨开佐助的手,整理了一下再次被抓皱的衣领。
“佐助,你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鸣人转过身,平静地迎着那双燃烧的写-轮眼。
“真相,从来不是别人给你的东西。”
“它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,去判断,去相信的东西。”
“明天,你会见到‘山’。他会说话,或者不会。但那又如何?”
鸣人向前逼近一步,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。
“你看到的,听到的,就一定是全部的真相吗?”
佐助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鸣人伸手指了指佐助的眼睛,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,“真相,有时候会被眼睛欺骗。但力量,不会。”
“没有足够的力量,你连站在真相面前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没有足够的力量,你甚至无法守护你那可怜的、自以为是的‘真相’!”
“就像今晚,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底牌,我和我的朋友,早就成了根部的尸体。而你,这个最后的宇智波,也只会被当成一个‘意外’,被一同抹杀。”
“到那个时候,谁会为你讨回公道?谁会告诉你灭族的真相?”
“是火影吗?”
鸣人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佐助的心上。
佐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力量……
又是力量!
他一直以来疯狂追求的东西,此刻被鸣人用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,血淋淋地剖析开来。
原来,力量不只是为了复仇。
更是为了……守护。
为了……知晓真相的资格。
他看着眼前的鸣人。
这个吊车尾,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家伙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。
不仅是实力,更是心智。
他所看到的,所思考的,是自己从未触及的层面。
这种感觉,让佐助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慌,以及……更加强烈的,对力量的渴望。
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佐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,转身,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。
鸣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,没有动。
种子,已经种下了。
佐助这把刀,足够锋利。但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,还需要最后一把火。
而那把火,就是明天,宇智波灭族的……部分真相。
他不会告诉佐助全部。
他只会告诉佐助,团藏是主谋,而三代火影是知情者,甚至是默许者。
这就够了。
这足以让佐助对木叶高层彻底失望,让他明白,在这个村子里,没有人能真正依靠。
除了……自己。
鸣人转身,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夜色已深。
当他推开自己公寓的门时,一股冰冷的风从里面灌了出来。
屋子里,一片狼藉。
地板上满是杂乱的脚印,桌椅被掀翻在地,柜子里的东西被粗暴地扔了一地,连床铺都被划开了几道口子,棉絮翻飞。
根部。
他们来过了。
鸣人面无表情地关上门。
他没有立刻收拾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。
一股冰冷的杀意,从他心底缓缓升起。
团藏……
这笔账,迟早要算。
他走到墙角,那里有一个暗格。
他伸手敲了敲,确认里面的东西还在。
那是他真正的秘密。
是四代火影留下的,关于飞雷神之术和更多禁术的卷轴。
根部的人,显然没有发现这里。
他松了口气,随即又感到一阵后怕。
自己的实力,还是太弱了。
在真正的强者面前,他所有的计谋,都显得那么脆弱。
他将翻倒的椅子扶起来,坐下,开始冷静地复盘。
今晚,看似是他赢了。
他不仅逼得三代火影让步,承认了他那支“非法小队”的预备编制,还成功地把佐助拉到了自己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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