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先生见状,连忙起身打圆场:“赵公子息怒,息怒!林先生是读书人,您看这……”
“滚开!老东西,这没你说话的份!”赵奎一把推开柳先生,伸手就要去抓林寒的衣领。
林寒心中冷笑,正欲给这纨绔一点教训,眼角余光却瞥见茶馆角落,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。是李家的眼线?还是……
就在赵奎的手即将触碰到林寒的瞬间,林寒看似随意地端起茶杯,轻轻一抖。一滴滚烫的茶水,如同长了眼睛般,精准地溅射在赵奎手腕的“内关穴”上。
“啊!”赵奎如遭蛇噬,猛地缩回手,只觉得整条手臂又麻又痛,瞬间失去知觉,惊怒交加,“你……你使妖法!”
“赵公子慎言。”林寒放下茶杯,目光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,“光天化日,众目睽睽,欲行凶伤人,可是王法何在?”
他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茶客耳中。众人虽惧赵家权势,但见赵奎无理在先,林寒又占着理,不免窃窃私语,指指点点。
赵奎又惊又怒,手腕剧痛难忍,心知今日讨不了好,又见林寒气定神闲,心中更是没底,只得撂下狠话:“好!好你个林寒!咱们走着瞧!”说罢,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。
茶馆内一时寂静,随即议论声四起。柳先生看着林寒,眼神复杂,低声道:“先生,您这是把赵家得罪狠了……”
林寒不以为意,起身拱手:“多谢先生告知。今日之事,林某自有分寸。告辞。”他放下茶钱,飘然而去。角落那戴斗笠的身影,也悄然消失。
回到小院,陈婉茹早已听闻风声,脸色煞白地迎上来:“先生,您没事吧?都怪我连累了您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林寒摆摆手,“跳梁小丑而已。”他看向陈婉茹,“只是,此地怕是不能久留了。”
陈婉茹身子一颤,眼中涌上绝望:“那……那我们能去哪里?”
林寒没有回答,目光投向院外沉沉的夜色。赵家的挑衅,在他意料之中,甚至是他有意促成的。平静被打破,水被搅浑,才能让隐藏的鱼浮出水面。李家的态度,其他势力的反应,都将在这场风波中显现。而那个“蜃楼坪”和“鬼手刘”的线索,也需尽快查证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。林寒灵觉一扫,是李氏老妪。
开门后,李氏神色凝重,低声道:“林先生,今日之事,家主已知晓。赵家不会善罢甘休,此地已不安全。家主请先生与陈小姐移步‘百草轩’暂避。”
百草轩,是李家在城中的一处药铺,也是重要的据点。
林寒看着李氏,缓缓道:“李家主的好意,林某心领。只是,避得了一时,避不了一世。赵家目标在陈姑娘,根源却在利益。不知李家主,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李氏眼中精光一闪:“先生快人快语。家主之意,赵家近年来愈发跋扈,已坏了不少规矩。此次借陈姑娘之事,或可……敲山震虎。只是,需借先生之力。”
“如何借力?”
“三日后,城中‘赛宝大会’,赵家必会发难。届时,请先生……如此这般。”李氏低声耳语一番。
林寒听罢,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李家的计划,果然是要将他推上前台,与赵家正面冲突,他们则坐收渔利。好一招驱虎吞狼。
“可以。”林寒应下,“不过,林某需先见一见贵府的‘鬼手’刘先生。”
李氏一怔,随即恢复平静:“先生要见刘供奉?所为何事?”
“听闻刘先生医术通神,林某对岐黄之术略有兴趣,想请教一二。”林寒淡淡道。
李氏沉吟片刻,点头道:“老身代为禀报。先生准备移驾吧。”
当夜,林寒与陈婉茹便在李氏的安排下,悄然转移至城西的百草轩后院。百草轩看似寻常药铺,后院却别有洞天,亭台楼阁,守卫森严。
安顿下来后,林寒独坐窗前,望着窗外一株在夜风中摇曳的芭蕉。陈婉茹的命运,如同一根细线,牵动着临渊城的暗流,也连着他的去留。李碧华式的诡谲情缘尚未上演,但权力的博弈、人性的试探,已如一张大网,悄然收紧。他如同闯入戏台的旁观者,本想看戏,却发现自己也成了戏中人。
而那条关于“蜃楼坪”的线索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磷火,指引着可能存在的“界隙”方向。但前提是,他必须先演好眼前这场“俗世”的戏码,在这充满算计与欲望的泥潭中,找到出路。
青蛇吐信,危机四伏。这临渊城的水,比他想象的更浑,也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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