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在天怀揣着那份墨迹未干、却重若千钧的调令，脚步生风地再次踏入了冰城工业大学。
这一次，他的心情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，不再是焦急的求助，而是带着一种“奉旨挖人”的笃定和势在必得。
他没有先去见何雨柱，也没有去找陈大将——在他看来，陈大将是一校之长，涉及到这种级别的特殊单位调动，学校的政治部门就行了。
他径直来到了冰城军工大学政治部所在的那栋肃穆的三层小楼。
通报姓名，查验了他那本比天还大的证件后，（不要说作者君吹，电视剧里真有这句话）他被引到了干部处长的办公室。
干部处长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镜、面容严肃、约莫四十五六岁上下的老政工，王大校。
“安副院长，久仰大名。”王处长起身与安在天握手，语气客气但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，“不知道您这次来，有何指教？”
他的目光扫过安在天手中那个显眼的牛皮纸文件袋。
安在天没有过多寒暄，直接将那份盖着鲜红大印和“特急绝密”字样的调令放在了王处长的办公桌上，开门见山：“王处长，奉上级指令，前来办理贵校何雨柱同志的调动手续。这是调令，请过目。”
王处长扶了扶眼镜，拿起调令，仔细地阅读起来。他的眉头微微蹙起，表情变得愈发凝重。
调令上的单位和签发机关的级别，让他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。
“安副院长，”王处长放下调令，沉吟了片刻，“何雨柱同志是我校重点培养的青年教员，在教学和科研上都表现突出，陈校长对他也是非常看重。这个调动……很突然啊。”
安在天早就料到会有阻力，他身体微微前倾，语气诚恳但不容置疑：“王处长，我理解学校爱才之心。
但调令您也看到了，这是最高级别的指令，事关国家安全大局。何雨柱同志在某些特殊领域的能力，是无可替代的。
让他进入更能发挥其作用的岗位，是对他个人才能的最大尊重，也是对国家利益的最大负责。”
他顿了顿，观察着王处长的神色，继续加码：“至于陈校长那边，我相信他作为一名党员军人，一定能理解并支持组织的决定。国家的需要，高于一切。”
王处长沉默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他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权衡。一方面，他清楚这份调令的分量，违抗的后果很严重；另一方面，他也知道陈大将的脾气，这么一声不响地把他的爱将挖走，那位将军恐怕会暴跳如雷。
安在天见状，决定再推一把火，他压低声音，语气变得更加凝重：“王处长，不瞒您说，何雨柱同志已经多次在关键时刻，为我们解决了许多……嗯，许多棘手的问题。
他的价值，远超留在学校里教书。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，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啊！”
这番话，半是实情，半是渲染，成功地让王处长感受到了压力。
他想到了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，关于何雨柱似乎参与了一些高度保密的项目（比如之前破译密码，虽然细节不知，但能让安在天这样的人物三番五次来找，绝非小事）。
最终，对组织纪律的服从和对大局的考虑占据了上风。王处长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定了决心，拿起桌上的钢笔：
“好吧，安副院长。既然是上级的指令，事关重大，我们学校自然无条件配合和支持。我这就……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准备在相关的调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，履行必要的程序。
安在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紧紧盯着那支即将落下的笔尖，内心狂喜：“成了！终于成了！何雨柱，你跑不掉了！”
然而，就在王处长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那一刹那——
“叮铃铃——叮铃铃——”
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内部保密电话，毫无征兆地、急促地响了起来！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，瞬间打破了即将落锤定音的气氛！
王处长的手猛地一顿，笔尖悬停在半空。他有些歉意地看了安在天一眼，示意稍等，然后伸手拿起了听筒。
“喂？我是王建华。”王处长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。
安在天的心猛地一沉，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，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！他死死地盯着王处长的脸，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电话那端的信息。
只见王处长听着电话，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，逐渐转变为惊讶，然后是愕然，甚至……带着一丝难以置信？
“是……是！首长，我明白！”王处长的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，语气变得无比恭敬和严肃，“是！坚决服从命令！好的，我立刻处理！”
几句简短的对话后，王处长挂断了电话。他放下听筒，缓缓地坐回椅子上，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，有震惊，有困惑，也有一丝如释重负？
他抬起头，看向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的安在天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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