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英出来的时候,惊轲已经等在佛塔门口了,冷香扎在土里,惊轲靠在枪上,神情很是不屑,“田老贼,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,那所谓的佛花是你从无心谷带过来的啊!”
此话一出,周遭的和尚开始唧唧歪歪的讨论。
“妙善大师是田英?”
“他就是三年前那个刺客?”
“悬剑的人可都是狠茬,我们佛光顶不会受灾吧?”
“那佛花也是他带来的?我就说一个突然出现的和尚成了大师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真是个害人精啊。”
惊轲:“亏我还拿你做前辈,江叔白救你了。”
田英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小施主,多说无益,让老衲看看你的自在无碍练到何种程度了。”
“老贼受死!”
最后一缕残阳卡在松枝间,惊轲栖身上前,掌风扫过田英的衣袂。
青灰僧袍翻卷如云,露出底下绑着玄铁护胫的赤足。那脚背上攀爬着蜿蜒的疤痕,在黄昏里泛着诡异的光。
惊轲旋身避过劈面而来的劈挂腿,肘击砸向对方腰眼。田英竟不闪不避,袒露的胸膛随呼吸凹陷半寸。
惊轲的手肘堪堪擦过僧袍织金滚边。反震力道顺着臂骨窜上来,整条右臂顿时酸麻——这假和尚竟把护体罡气炼到收放无形的境地。
“施主这式‘枕石听涛’,”田英单掌架住惊轲横扫的右腿,拇指突然扣住足三里穴,“倒像是多年前江无浪的路数。”声音清越如梵钟,掌心却涌来冰锥般的阴劲。
“老贼!住口!”
惊轲借力蹬向身后古松,掌缘在树干留下三寸深的凹痕。纷扬的松针被激得漫天飘洒,将二人笼在一蓬金绿碎雨中。
他瞳孔缩紧,看到七步外的田英垂手握拳,五指关节泛起玉色——那是紫莲寺失传的拈花锤,昔年曾碎过漠北十三连环坞的“总瓢把子”天灵盖。
拳风迫近时带着松脂香。
惊轲并指成锥戳向腕脉,后招剪梅手已蓄在腰间。不料田英化拳为掌,黏着他的手背画了半弧。
两人腕骨相撞竟无半点声响,倒像是溪水裹住游鱼。惊轲暗道不妙,左膝急顶对方气海穴,却顶在一团棉花般的气劲里。
“着!”
田英忽然变招,袈裟大袖卷着三十七根松针拂向惊轲面门。
惊轲急仰头,针尖擦着喉结划出血线,却见田英的赤足在青石板上踏出半尺裂痕,腿影如鞭横扫下盘。
惊轲拧腰腾空,腿风堪堪扫过腰带玉扣。落地时右足跟磕到块凸起的山岩,正要借力前扑,田英竟似早有所料,并指戳向他落脚处。
惊轲只得凌空硬转三寸,脚掌擦着锋锐指风落地,汗水顺着眉骨淌进眼眶。
惊轲呼吸开始发沉,余光瞥见五步外的断崖边缘。田英的赤足恰在此时踏上他先前留在松树的掌印,枯裂的树皮应声迸溅。
田英灰色僧袍被山风吹得紧贴躯体,精瘦身躯竟似山岳凝铸。“施主还需多加练习。”田英突然开口,右手虚握如托玉钵,左手虎口却摆出擒龙之势。
惊轲抹了把下颌汗珠,发现双臂不知何时已缀满细密松针——方才缠斗时,田英竟用内劲将漫天松针震成牛毛细针,此刻正随他气血流转慢慢刺入肌肤。
惊轲运气抖动双臂甩出松针,“玩阴的,该死!”
暴喝声里,惊轲双掌推出排山倒海的劲气。田英灰色僧靴无声沉入地面半寸,单掌竖劈如刀,竟将浑厚掌风裁成两股。
左侧劲风震碎三块拳大卵石,右侧却撩起他宽大僧袖,露出小臂密密麻麻的紫红瘢痕——那分明是陈年火灼之伤。
惊轲的虎口开始渗血。
他第九次使出流云手扣向田英肩井穴,却在指尖触及僧袍的瞬间被黏住力道。
老僧枯瘦的手掌顺着他的臂骨滑到肘窝,惊轲清晰地看见对方腕间青色血管突跳三次,自己整条胳膊便如坠冰窟。崖边古松突然簌簌作响。
田英袈裟扬起时,七百零三根松针离枝飞旋。惊轲暴退七步,背脊重重撞在岩壁上,却见田英倒踩七星步,赤足在松针雨中勾出紫莲虚影。
最后一根针尖停在他喉前三寸,针尾犹在震颤不休。“一百零八招。”田英合掌后退,踏碎的青石板裂成八瓣莲花,“施主动了嗔念。”
惊轲盯着嵌进岩壁的松针,冷汗终于浸透里衣。落日恰在此刻坠入山脊,崖风呼啸而至,卷走满地碎玉般的石屑,却吹不散凝在二人之间的松脂血气。
“老秃驴,念的明白佛经吗你?”惊轲回身提起长虹再次朝着田英砍过来。
剑脊撞碎最后一缕残照,惊轲嗅到田英罡气的破绽。
当啷!
长虹剑鞘裂开第三道纹路。田英以三指捏着青铜鞘尾,架住惊轲斜削颈脉的杀招。
惊轲虎口崩裂的血珠甩上眉骨。他抽剑抹向肋下空门,田英突然沉肘以鞘打剑,剑刃竟被钉入古松三寸。
树皮轰然炸裂,松针如暴雨倒卷。惊轲不退反进,弃剑捏指成诀,丹田残余真气尽数灌入指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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