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明刷开802的房门,把江晚晴拉了进去。房间里没开灯,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块长方形的亮斑。江晚晴反手带上门,刚转过身,就被林一明圈在了怀里。
他身上还有浓重的酒气,混着点烟草味,不算好闻,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。她把脸埋在他胸口,闷闷地说:“刚在楼上,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。”
“怪啥?”林一明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,“怪咱俩太般配?”
“你脸皮真厚。”江晚晴在他怀里蹭了蹭,声音软得像棉花,“我姐要是知道你装醉,非扒了你的皮不可。”
“那她也得有那力气才行,”林一明低笑,手往她腰里探了探,“现在,能让我抱抱不?”
“今晚我都是你的。”江晚晴说,她往他怀里缩了缩,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,一下一下,沉稳又有力。走廊里的灯光慢慢暗下去,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,刚才在餐厅的剑拔弩张好像是上辈子的事,眼下只有安安静静的相拥,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。
过了好一会儿,江晚晴才抬起头,在他下巴上亲了下:“我得去看看我姐,万一真吐了就麻烦了。”
林一明松开她,捏了捏她的脸:“去吧,需要我过去,你就过来叫我。”
江晚晴拉开房门,又回头看了他一眼,见他靠在墙上冲自己笑,心里甜滋滋的,轻手轻脚地往803走去。她刚拧开那边的房门,就听见江书遥翻了个身,嘴里嘟囔着“水……水”,赶紧转身去卫生间找杯子。
林一明在房里听着隔壁的动静,拿出手机又看了眼时间,已经快十一点了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,在地板上拉出道细长的光带,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,看着楼下街道上零星的车灯,忽然觉得这趟黄冈没白来。
正愣神的功夫,房门被轻轻推开,江晚晴探进头来:“她喝了点水,又睡过去了,好像没啥事。”
“那就好,”林一明冲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
江晚晴关上门走过去,被他一把拉进怀里。这次她没躲,任由他抱着,鼻尖蹭着他的脖颈:“今晚能睡个踏实觉了不?”
“得看你让不让我踏实,”林一明低头吻住她的唇,声音含糊不清,“毕竟……咱这独处时光,来得不容易。”
窗外的月光悄悄挪了挪位置,把相拥的俩人裹进一片温柔的光晕里,至于明天江书遥醒了会怎样,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,看不看向日葵,也不那么重要了,春宵一刻抵万金。
房间里的空气带着暖融融的余温,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纱,在床单上铺开一层朦胧的光。江晚晴往林一明怀里缩了缩,指尖划过他手臂上温热的皮肤,轻声叹了句:“这下真能踏实了。”
林一明低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,下巴抵在她发顶,呼吸里还带着淡淡的酒气,却比刚进门时柔和了许多:“早说过,有我在。”
话音刚落没多久,两人刚要沉入浅眠,隔壁房间突然传来“扑通”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。江晚晴猛地睁开眼,心脏跟着跳了一下,瞬间清醒过来:“是我姐!”
她手脚麻利地抓过旁边的睡衣套上,拉链还没拉好就赤着脚往门口跑,林一明也跟着起身,随手捞了件衬衫披在肩上,紧随其后。
打开803的房门,昏暗的灯光里,江书遥正趴在地板上,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,一条腿还搭在床沿,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: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“姐!”江晚晴赶紧跑过去想扶她,可江书遥醉得浑身发软,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翻过来一点,刚要再使劲,就听见江书遥忽然清晰地喊了声:“一明……”
这两个字让江晚晴动作一顿,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一明,无奈地皱了皱眉:“你过来搭把手吧,我弄不动她。”
林一明应声走过来,蹲下身托住江书遥的上半身。她比看起来要轻些,可醉后的人浑身像没骨头似的,软得不好使劲。“你抬她腿,”林一明低声说,“慢点,别磕着。”
江晚晴应了声,小心地握住姐姐的脚踝。两人一用力,刚把江书遥抬到床边,林一明低头调整姿势时,下巴忽然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脸颊。
那触感很轻,像一片羽毛扫过,可江书遥像是被烫了似的,原本耷拉着的眼皮颤了颤,忽然猛地睁开眼——虽然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的,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,双手一下子死死搂住了林一明的脖子。
“一明……一明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黏黏糊糊的,尾音拖得长长的,像个撒娇的孩子。
林一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,下意识想往后躲,可他越动,江书遥抱得越紧,胳膊像铁圈似的勒着他的脖子,勒得他都有点喘不上气。更让人无措的是,她眼角忽然滚下两行泪来,泪珠顺着脸颊滑到枕头去,带着点温热的湿意,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:“一明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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