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踏入的瞬间,殿内的青芒骤然收敛,露出中央悬浮的三扇石门。
门身流转着暗红纹路,"舍己舍情舍命"八个血字在虚空里渗着寒气,像三把悬在头顶的刀。
林无涯的指尖轻轻搭在苏寒后背,声音压得极低:"这是天道设下的终极考验。
每扇门都要剜一块最痛的骨——"他喉结滚动,掌心触到苏寒衣料下起伏的肌肉,"但只有剜干净,咱们才能攥住逆命的刀把。"
苏寒望着"舍己"门上翻涌的血纹,左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破劫剑。
剑胚在剑鞘里轻轻震颤,像在回应他翻涌的情绪。
前世记忆碎片突然涌来——那时他还是弑天剑尊,为斩天道曾自断一臂;今生作为杂役弟子,他多少次在寒夜里啃着冷馍,望着沧澜宗弟子腰间的玉牌咽口水。"我来第一个。"他开口时声音很稳,可姬九黎却看见他眼尾的荒古天命纹微微发亮,那是圣体在躁动。
他抬手触碰门扉的刹那,暗红光芒如活物般钻入眉心。
再睁眼时,他正蹲在沧澜宗的杂役房里。
窗纸被风掀起一角,漏进的光落在灶台上半块发霉的炊饼上。"哥!"清脆的唤声从里间传来,扎着双髻的小丫头端着粗瓷碗跑出来,碗里浮着两颗水煮蛋,"今天我偷了伙房的鸡蛋,咱们一人一个!"
苏寒的呼吸骤然急促。
这是他记忆里最痛的疤——妹妹苏寒雪在他觉醒圣体那天,被沧澜宗长老以"妨主"为由丢进了乱葬岗。
此刻她的脸比记忆中更鲜活,发梢沾着灶灰,眼睛亮得像星子:"哥你发什么呆呀?
快吃,凉了就不香了。"
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鸿蒙系统在识海轰鸣:"这是幻象!
是天道用你最渴望的安宁做的陷阱!"可小丫头已经踮脚把鸡蛋塞进他手里,温度透过蛋壳渗进他血脉——和记忆里雪夜他把妹妹护在怀里时,她往他手心里塞的热红薯,是一样的温度。
"哥,你怎么哭了?"小丫头慌了,伸手去擦他的脸,"是不是我又闯祸了?
我保证以后不偷鸡蛋了,咱们...咱们吃炊饼也行..."
苏寒的右手突然泛起紫黑魔纹。
他猛地抽出破劫剑,剑锋抵住自己咽喉。
小丫头的身影开始扭曲,像被揉皱的画卷:"哥你干什么?
别...别吓我..."
"雪儿,对不起。"他咬着牙,剑刃划破皮肤的瞬间,幻象如镜面般碎裂。
重回大殿时,他捂着流血的脖子跪在地上,喉间溢出笑声:"天道啊...你当我稀罕这虚假的安宁?"
"当我稀罕?"
声音未落,姬九黎已经站在了"舍情"门前。
她的指尖抚过门楣上的血字,星辰剑在腰间嗡嗡作响——那是她本命剑在共鸣。
幻象铺展的刹那,她看见自己穿着月白裙裳,跪在一座竹屋前。
竹屋里传来咳嗽声,是苏寒前世的模样,作为她的师父,正咳得撕心裂肺。
"师父,我去求了太初圣庭的医修。"她捧着药碗,声音里带着少女的青涩,"他们说...说只要我愿入圣庭为奴,就给您续命丹。"
竹屋里的人掀开竹帘,苍白的手覆在她头顶:"小九,你可知入圣庭要断情绝爱?"
"我断!"她仰起脸,眼里燃着火,"只要师父能活,我什么都能断。"
画面急转。
她成了天玄女帝,站在太初圣庭的祭天台。
脚下是跪了一地的修士,苏寒站在最前面,浑身是血:"小九,跟我走。"
"弑天剑尊,你可知叛离天道的下场?"她的声音冷得像冰,可藏在袖中的手却在发抖,"我发过誓...若此生负你,愿堕轮回。"
"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"幻象里的苏寒突然握住她的手,温度透过虚幻的屏障渗进来,和刚才在门外她按住他腕间魔纹时的温度,分毫不差,"选我,还是选天道?"
姬九黎望着自己心口的血梅印记——那是与苏寒共生的证明。
她忽然笑了,指尖轻轻碰了碰幻象里苏寒的鼻尖:"傻师父,我什么时候负过你?"
血字"舍情"突然迸裂成千万点星芒。
她走出石门时,眼角还沾着泪,可嘴角却扬着笑:"天道要我舍情?
它根本不知道...我为他,早把情种进了骨血里。"
最后一道门"舍命"前,林无涯站了很久。
他望着门内翻涌的血雾,忽然摸了摸自己心口——那里原本该有心脏的位置,现在只有苏寒的圣体本源在跳动。"这具身子,本就是他给的。"他轻声说,推门而入。
战场的腥气瞬间灌进鼻腔。
他站在尸山血海里,手中的剑刃已经崩了三个缺口。
对面的敌军像潮水般涌来,黑甲上的符文泛着幽光——是上古魔神的麾下。
"林师兄!"有弟子的惨叫从身后传来。
他转身挥剑,却只劈中一片虚空。
满地都是他熟悉的面孔:沧澜宗的杂役小子,和他一起偷过灵草的师弟,甚至还有当年把他逐出师门的长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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