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寒取出之前裂开的空白记忆瓶。
这是他特意用荒古圣体本源温养的容器，此刻瓶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他闭目，将部分意识从识海剥离——那是系统最想掌控的“宿主意志”。
当意识如银雾般流入瓶中时，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泛起黑星。
“值得。”他听见姬九黎在耳边说，共生枷锁里传来她的坚定，“你不是棋子，是执棋人。”
林无涯的剑胚突然暴涨三寸，剑尖抵住记忆瓶，将其推入王座核心的缝隙。
几乎是同一瞬间，光影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。
它的轮廓开始崩溃，金色纹路成片剥落，露出底下翻涌的混沌与秩序的漩涡。
穹顶的命纹光球接二连三炸裂，碎片如流星坠落，在殿堂地面砸出深浅不一的坑洞。
“结束了。”苏寒望着逐渐消散的光影，声音里带着疲惫的释然。
他的荒古圣体在发烫，破劫剑胚却在欢呼——那是摆脱束缚的震颤。
王座突然发出轰然巨响。
青石板从中心裂开，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光影最后的残片被吸入洞中，只余一声细不可闻的“变量……”
而在苏寒掌心，一道全新的命纹正缓缓浮现。
它不像系统的金色秩序纹，也不像混沌的灰雾纹，而是由无数细碎星光组成的漩涡——每一道星光都是刚才三人拼凑出的真实记忆。
“自由之纹。”姬九黎轻声说，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纹路。
苏寒突然倒抽一口冷气——他能清晰感知到，这道命纹正在缓慢却坚定地吞噬周围残留的命纹碎片。
林无涯的剑胚“叮”地轻鸣，剑灵的声音里带着担忧：“主人，这纹路……”
“走。”苏寒握紧姬九黎的手，另一只手拾起破劫剑胚，“出去再说。”
三人刚跨出殿堂门槛，身后便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。
回头望去，整座殿堂正在崩塌，碎石混着命纹碎片坠入黑洞。
而苏寒掌心的自由之纹，正随着震动泛起更明亮的光——那光里，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纹路在蠕动，像是在寻找下一个吞噬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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