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殿门扉完全展开的刹那,苏寒只觉眼前星芒骤亮,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银河碎水。
等再睁眼时,他已站在一处青瓦小院里,檐角铜铃正随着穿堂风叮当作响——这是他十二岁那年被赶去杂役房之前,与母亲同住的院子。
"寒儿,该喝药了。"
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飘来,苏寒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他记得那声音里总带着点咳意,母亲为了给他凑筑基丹钱,每天要替外门弟子洗三十件法衣,手指泡在冷水里生了冻疮,说话时气音里总带着刺啦刺啦的摩擦声。
破劫剑胚在掌心微微发烫,剑脊的血纹却诡异地蜷成一团,像在警惕什么。
苏寒往前走了两步,看见灶前那个系着靛青围裙的身影——她正背对着他搅药罐,发间插着根褪色的木簪,是他用杂役房劈柴剩下的边角料磨的。
"娘。"他脱口而出,话音刚落,那抹身影突然僵住。
当她缓缓转身时,苏寒的呼吸瞬间停滞。
母亲的脸还是记忆里的模样,可左眼却渗出黑血,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,将靛青围裙染成触目惊心的紫。
她的右手握着柄淬毒的短刃,刀尖正抵在自己心口:"寒儿,你说要护我周全的......现在怎么不护了?"
"这是幻境。"苏寒咬着后槽牙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他记得清楚,母亲是在他十四岁那年被外门执事害死的,死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送出去的筑基丹。
可此刻幻境里的"母亲"却在笑,笑声像碎玻璃碴子:"你以为姬九黎真的信你?
她不过是需要你的圣体当钥匙。
你看——"
她抬手一指,苏寒身后的院墙上突然浮现出姬九黎的身影。
她的本命剑正抵在苏寒后心,唇角勾着他从未见过的冷戾:"鸿蒙圣体的血,可比什么星源之种有用多了。"
"住口!"苏寒猛地抽出破劫剑胚,剑身嗡鸣着斩向那道幻象。
可剑刃刚触到"姬九黎"的衣角,幻境突然扭曲,母亲的哭嚎、姬九黎的冷笑、外门执事的嘲讽混作一团,像无数根细针往他脑子里扎。
破劫剑胚的血纹在此时疯狂涌动,从49%飙升到67%。
苏寒被反噬得踉跄半步,却在这时听见了心跳声——规律的、和他同频的心跳声。
他低头看向腕间的共生枷锁,银链正随着心跳泛起暖光,那是姬九黎的生命体征。
"这不是真的。"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金纹,荒古天命纹在掌心灼灼发亮。
破劫剑胚突然发出龙吟,剑身暴涨三寸,直接洞穿了"母亲"的胸口。
幻境如蛛网般裂开,苏寒看见"母亲"的身影在碎光中消散前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——那是不属于幻境的情绪。
同一时间,姬九黎正站在星河流转的幻境里。
她的本命剑"御星辰"悬浮在身侧,剑身上流转的星轨与头顶银河完美契合。
"你真的相信他们?"
熟悉的声音从银河深处传来,是她的大皇兄,那个在她继承天玄女帝之位当晚被魔神附身的男人。
他的身影半透明,面容却与记忆里分毫不差:"那些杂役、散修、甚至曾经的敌人,他们图的不过是星殿里的机缘。
等拿到好处,第一个捅你后背的就是他们。"
姬九黎指尖拂过剑柄,星轨突然逆转,在她身周织成防御光网:"我相信的是共同的目标。"她的声音像冰棱划过玉盘,"就像你当年说要护我周全时,我也信过。"
"嘴硬。"那道身影突然化为黑雾,裹着雷纹战袍的探索反对者从中走出。
他的指尖缠着电弧,望着姬九黎的眼神像在看猎物:"太初圣庭的天女?
我看不过是被共生枷锁拴住的傀儡。
你猜猜,要是我现在杀了你,那个姓苏的会不会发疯?"
姬九黎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她能感觉到苏寒那边的波动——破劫剑胚的血纹在暴涨,又在瞬间回落。
共生枷锁的暖光突然炽烈,像是苏寒在通过灵契传递安抚。
她勾起唇角,本命剑突然离鞘,星轨化作千万道银线,缠上了探索反对者的四肢:"你说反了。"
她手腕轻转,星轨收紧。
探索反对者的雷纹战袍被割出无数道口子,他惊觉自己的雷元素竟被星轨吞噬,化作点点流萤没入姬九黎的剑鞘:"你......你融合了星火之力?"
"在太初圣庭学的第一课,"姬九黎的剑指向他咽喉,"不要在星修面前玩雷法。"
幻境在剑鸣声中破碎,姬九黎重新站在星殿主厅时,正看见苏寒握着破劫剑胚从另一侧走来。
他的额角渗着汗,却朝她微微点头——那是只有他们能懂的暗号,确认彼此安好。
"王铁山那家伙动静够大的。"顽固首领的声音从左侧传来。
这位百年老修此刻正揉着耳朵,他身后的玄甲修士捂着额头直笑:"那小子在幻境里举着板砖砸他亲师弟,动静大得整个幻境都在晃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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