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上午,公社的扩音喇叭一阵乱响,传达室的广播员照着稿子念:“经镇党委研究决定,宋仁泽散布谣言、煽动群众,对社会秩序造成恶劣影响,现予以下放劳动,接受监督改造。”
声音传到村里时,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李二虎当场摔了锄头:“啥?造谣?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歪的理吗!”
刘大成从屋里出来,脸阴沉得像锅底:“老宋,这回可真麻烦了,上面点了名,我都保不住你。”
宋仁泽站在门口,背挺得笔直,神情平静得反常:“我啥也不说,爱咋整咋整吧。”
妻子张翠花哭得眼都红了:“咱家可咋办?你不在,地谁种?孩子还得上学啊!”
宋仁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:“地你先照看着,别跟人起冲突。我去那林场,也不是去坐牢,总得吃口饭吧。”
第二天一早,镇里派来两个人,一辆破旧的手扶拖拉机,一张调令,一堆冷漠的眼神。
“带上铺盖卷,到旧林场去报到。”那干部冷声说,“那儿荒,正好锻炼锻炼。”
李二虎忍不住吼道:“锻炼?锻炼人心黑的本事吧!”
干部横了他一眼:“你也想去锻炼?”
李二虎被人拉住,咬牙瞪着拖拉机远去。
一路颠簸,风卷着尘土。山越来越高,路越来越窄。到了旧林场时,天已经擦黑。那是一片靠山的小洼地,几间歪歪斜斜的木屋,屋顶长满青苔,旁边的仓房里堆着废铁、锯末和旧蜂桶。
“就在这儿吧。”押送的干部甩下一句,掉头走了。
山风呼呼地刮,树林沙沙作响。宋仁泽抬头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,深吸一口气,把铺盖卷往屋里一扔。
第二天清晨,门口传来狗叫声。
“再近点。”
“它快到跟前了啊——”
“现在!”
“砰!”枪声在苇荡里炸开,野猪被打中肩头,猛地一个趔趄,却没倒,反而更疯了,直冲过来。
“卧槽!”李二虎一边喊,一边抓起旁边的木棍乱挥。
宋仁泽再来不及装弹,往旁边一闪,顺手拔出腰间的柴刀,朝猪脖子砍去。
“嘭——”那猪撞倒了两根粗苇杆,血溅一地,挣扎着扑腾几下,终于没了动静。
“呼——”李二虎一屁股坐地上,喘着粗气,“我还以为这下完了。”
宋仁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冷静地瞥了他一眼:“你再嚷嚷一声,刚才那枪都能吓跑魂。下次遇事,先闭嘴。”
“我这不是第一次嘛……”李二虎讪笑着,“不过说实话,刚才你那一刀真准。”
“少拍马屁。”宋仁泽弯腰查看,“伤得不深,正好还能卖点钱。走,抬上去,回村前去王叔那打个招呼。”
“还回去?咱不是还想着看看山脚那边有没野兔嘛?”
宋仁泽想了想,低声说:“这天还早,先把猪藏起来再说。要是给别人看见了,明儿全村都得来问咱哪儿打的。”
“对!那老张头嘴碎得要命。”
两人找了个低洼处,把野猪拖进去,用苇叶和泥巴盖上。
李二虎抬头望望天:“这活儿也就你想得细。要换成别人,早抬着回去了。”
“狩猎不是莽劲儿的事,是脑子。”宋仁泽扛起猎枪,“走,去山脚那边看看。听说那边昨晚有人看到野兔成群跑。”
两人绕过一片浅滩,走了半个多小时,山脚处的林子渐渐密起来。
林子里潮气重,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咯吱作响。
“这林子真阴,咋这么静?”李二虎皱眉。
“安静才对。动物多的地方,都是先静后动。”宋仁泽低声说。
“那要真碰上个獾啥的,我可先打前阵。”李二虎一边说,一边拎紧棍子。
忽然,“嗖——”地一声,一只灰影从旁边窜出。
“兔子!”宋仁泽一抬枪,“砰!”
子弹擦着兔子的耳朵过去,打偏了。
“跑哪去了?!”李二虎冲过去,扒开草,结果什么也没看见。
“别追远了,那只兔子精得很。”宋仁泽笑着摇头,“你跑不过它。”
“哎呀,就差一点!要不是你开枪慢半拍……”
“慢?要是快了,子弹打在你腿上,你看还追不追?”宋仁泽瞪他一眼。
李二虎摸了摸后脑勺,不敢吭声。
两人又在林子里绕了半圈,天色渐渐暗下来。
“天黑得快,咱差不多得回了。”宋仁泽抬头看天,“再不走就得摸黑下山。”
“行,不过我是真饿了。”李二虎摸着肚子,“回去炖那野猪肉,我得多吃两碗。”
“你先别想吃。得先处理干净,留点卖钱。现在村里买肉难,王叔要是帮咱找个人运去镇上,能换好几斤盐。”
“那也得留块后腿,我娘要是闻见味儿,非问我哪来的。”
“你就说是捡的。”
“捡的?我娘能信?”
“那你就说是王叔家分的。”
“那不行,王婶要是问我娘咋分的,她俩一对上,谎可就穿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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