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这边有花蟹。”李二虎忽然叫道,手里的竹耙还没收回,一只大花蟹“唰”地从泥里窜出。
“快!压住它!”宋仁泽一伸脚,把蟹往泥里一踩。
花蟹挥舞着钳子拼命挣扎,泥浆四溅。李二虎赶紧拿竹竿一挑,顺势把蟹翻进篓子。
“这只大,得有半斤!”他眼睛都亮了。
“别让它夹着蛏子。”宋仁泽叮嘱,“回去得分开放,不然蛏子壳都要碎。”
“晓得晓得。”李二虎小心地把蟹放到篓子底下,又盖了层湿海草。
一阵风吹来,带着咸味。海面远处有渔船归来,马达声隆隆,几只海鸥跟在船尾。
“仁泽,等秋后要不我们也合伙去跑一趟外海?听说那边捕梭子蟹赚得快。”
“外海?”宋仁泽摇头,“那不是咱玩的命。上次阿根他们出海,回来还少了一个。海上风浪大,不比这滩涂。”
“那你总不能一辈子赶滩吧。”李二虎压低声音,“我看你也该成个家,媳妇有了,家里有人照应,你也能放点心去干别的。”
“家那事别提了。”宋仁泽脸色有点暗,“我娘一提就唠叨,我懒得听。”
“是你眼光高。”李二虎笑,“村里那寡妇小芳不是挺中意你么,上回见你在打水,还特地送了两根咸鱼。”
“别胡说。”宋仁泽有点尴尬,“人家那是顺手。”
“顺手?她咋不顺给别人?”李二虎笑得更大声,“我看你俩挺合适的。”
宋仁泽低头不语,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。滩上泥水被他搅得浑浊,一条又一条蛏子被翻了出来。
过了一阵,李二虎瞧着天色,道:“差不多了吧?潮又要上来了。”
“再挖一会儿,趁还露着。”宋仁泽不抬头。
“你是真不怕累。”李二虎笑着摇头,“那行,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滩蟹,你收拾完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
李二虎提着篓子,踩着湿滑的滩面走远了。宋仁泽一个人留在原地,海风吹得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流。他伸手擦了擦,望着远处一片灰白的海天线,心里空落落的。
不远处传来李二虎的喊声:“仁泽!快过来,这边有一窝海螺!”
宋仁泽提起裤脚,踩着泥走过去。那边一片滩泥鼓着气泡,李二虎已经蹲下挖开,一堆拳头大的海螺露在泥里。
“这可稀罕。”宋仁泽笑着说,“今年头一回见这么多。”
“嘿,老天也照顾咱。”李二虎眉开眼笑,“晚上回去炒海螺肉喝两杯,正好!”
“行,不过得快点,潮上来了。”
两人忙了好一阵,直到脚边的水又开始漫上来,海浪拍着滩脚,才收拾家伙往岸上走。
“沉不沉?要不要我帮你挑?”李二虎看着宋仁泽的篓子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宋仁泽笑着,“这点重量还压不垮我。”
回村的路上,天已经快中午。太阳晒得人眼都睁不开,滩上的泥巴烫脚。村口那棵老榕树下,几个老人正在修渔网,见他们回来,笑着喊:“又满载而归啊?”
“嘿,今儿个发了。”李二虎笑着,把篓子往地上一放,“蛏子、花蟹、海螺样样都有。”
“那行,晚上可得请我们尝一口。”一个老头笑呵呵地说。
“没问题。”李二虎爽快地答。
宋仁泽在一旁也笑了笑,转身朝家那边走。远远看见自家屋前的竹竿上晾着衣服,风吹得哗啦啦响。他心里忽然觉得踏实——今天的海,没白赶。
到了家门口,屋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。
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啦?累不累?”
“不累。”宋仁泽笑着,把篓子放到灶旁,“今天赶得不错,蛏子又大又肥。”
老母亲笑了笑,眼角皱纹都挤在一起,“那晚上咱煮点,给你补补。”
“留着明天去镇上卖,先吃点小的就成。”
母亲点点头,看着儿子忙前忙后,眼里满是安慰。
外头夕阳斜照,村口传来孩子们的笑声,还有女人们洗衣服的拍水声。
李二虎的喊声又从远处传来:“仁泽,晚上去我家喝一盅,我媳妇已经在炒海螺了!”
宋仁泽笑着答:“好,等我把蛏子洗净就去。”
他提起木桶到井边打水,井里的倒影里,夕阳和他一起晃动。他忽然想,也许生活就是这样,一天一天赶海、劳作,平平淡淡,但每次满篓而归,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踏实。
海的气味仍在风里。
“你他娘的——”胡先锋刚要骂,后头一个社员跑了过来:“胡队长,出事了!东湾那边的网船撞礁,船翻了!”
胡先锋一怔,脚下的气就泄了大半,朝宋仁泽一挥手:“算你命好,改天再算账!”
话没说完,人已经带着人往海边跑。
宋仁泽看着他们走远,弯腰捡起那张条子,吹了吹沙灰,笑了一下:“河沙紧张,呵……紧张得能堵他嗓子眼。”
他揣起条子,朝东湾那边走去。海风呼啦啦刮,浪声翻滚。远处的海滩上已经聚了不少人,几个青壮在拽绳子,岸边搁着一艘破木船,一半泡在浪里,一半还在冒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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