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碰见也不怕。海上什么都得见,风浪多了,也就不惊了。”宋仁泽拍了拍他的肩,“你年轻,有股劲,这股劲儿要是拧得对,将来比我强。”
火光跳动着,照出他们的影子。两人坐了很久,直到火星落尽,夜色浓得像墨。
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亮,海边就传来阵阵浪声。远处的渔船一艘接一艘划出去,船灯一闪一闪。
宋仁泽背着网,推开门,对屋里喊:“大宝,起来了!”
李大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,从地铺上爬起,披着衣服出了门。
“这么早啊宋叔?”
“赶早潮。你睡的那会,潮就开始退了。再慢一步,螃蟹都躲进洞去了。”
“这不才三点多?”
“赶海不认钟点。”宋仁泽咧嘴一笑,“走,去北滩,那边昨夜有渔火,估计鱼群被赶到浅处了。”
两人抬着竹筐,顶着海风往滩口走。脚下是湿漉漉的沙,踩上去会陷,退潮后的海滩散发着一股腥甜味。
“大宝,把那边的蛤篓拿着,今天试试摸点花蛤。”
“摸蛤也能卖钱?”
“能,一斤能卖五毛。妇人娃子都去摸,你摸一早上也能摸三四斤。”
李大宝蹲下去,用手挖着沙子,果然摸出一只胖乎乎的花蛤。他乐了:“这玩意还挺多。”
“趁早,多挖点。太阳一出,沙就硬了。”
两人干了好一阵,天边渐渐泛白。宋仁泽站起身,眯着眼望向远海,那边浪花翻腾,像有东西在跃动。
“大宝,看那边,有水花。”
李大宝抬头,“哎,那是鱼群?”
“像是青鳞鲻。走,拿网去!”
他们跑过去,宋仁泽熟练地展开网,喊道:“等我数到三,一起抛——一,二,三!”
网撒出去,落在海面上,水花溅起老高。两人拼命拉,海水打在脸上,冷得刺骨。
“中了!”李大宝喊,“好重!”
“别急,稳着拉!”宋仁泽咬紧牙关,一点点往回收。等网拉上岸,一群青鳞鲻在里面扑腾,银光乱闪。
“这回赚大发了。”李大宝满脸是笑。
“嘘——别喊那么大声,一会儿人全过来了。”宋仁泽压低声音,“把网角收紧,咱先挑好的留着卖。”
“那剩下的呢?”
“分给村里几个老伙计,赶海不能独吞。”
李大宝点头:“你这人真讲理。”
“不是讲理,是规矩。”宋仁泽淡淡地说,“海是公的,靠的是人情。要是光顾自己,哪天出事没人帮你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他们一筐筐把鱼挑出来,装在竹篓里。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滩上已经热闹起来,村里人提着桶、背着篓都来了。有人笑着喊:“仁泽,今天收成不错啊!”
“还成,老天给面子。”宋仁泽笑着回应。
妇人们围上来挑鱼,叽叽喳喳地议价,孩子们在一旁蹦着看。李大宝看着那一筐筐亮闪闪的鱼,心里又激动又踏实。
“宋叔,这活儿真有意思。”
“嗯。”宋仁泽擦了擦手上的盐水,“这就是海给的饭。你只要不偷懒,老天不会饿你。”
他看着海面,神情温和,像是又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。
李大宝站在他旁边,忽然说:“宋叔,我决定了,明年我也要攒钱买条船。”
宋仁泽笑了笑,拍着他的肩膀,“好,等你那天真撑起船,我给你当第一个帮工。”
宋仁泽点点头:“黄鳝肉紧,城里人爱吃。要是能捉上来个十来斤,足够换一袋米了。”
李二虎“嘿嘿”一笑,扭头看看水面。夜幕已经压下来,稻田那边的青蛙叫得乱成一片,远处的芦苇摇着影子,水汽混着泥腥味扑面而来。
“这鳝鱼晚上才出洞,咱得耐着性子。”宋仁泽蹲下,把竹筒一一排好,往里面塞进切好的蚯蚓。“鳝鱼闻腥,见活的就钻。二虎,你再去那边塘角多挖点泥,把筒埋一半。露太多它不敢进。”
“得嘞。”李二虎答应着,挽起裤脚,光脚踩进水里。凉意一阵阵往上冒,脚趾缠上稀泥,黏得紧,他打了个哆嗦,咬牙笑了笑,“这水可真冷,老大,你说这玩意儿不怕冷吗?”
“鳝鱼钻洞,身子有油水,怕啥冷。”宋仁泽把最后一根竹筒也安好,抬头望望天色。天边的云层被月亮撕出一道缝,一线微光照在水面,鳞片似的光点闪动不休。
“这天亮堂得很,正好。”他道。
李二虎跳上岸,拍了拍腿上的泥:“老大,咱放这么多筒,一晚上能捉几条?”
“要看运气。”宋仁泽把肩上的背篓放下,从里头摸出一支旱烟点上,吐出一口白烟,“鳝鱼精得很,水里要是有人脚步声重,它就缩进洞。咱得轻着点。”
“那可得慢慢蹭着走了。”李二虎学着猫的步子,弓着腰,在水边一点一点挪。忽然,他指着不远处的水草堆小声说:“老大,你看那儿,是不是有个鳝洞?”
宋仁泽眯起眼,一看那水面果真有个细小的气泡咕嘟冒出来,像有人吹气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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