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虎忙把随身的毛巾递下去:“这能用不?”
“行。”宋仁泽接过,撕成布条,紧紧缠在阿强的腿上。
阿强疼得脸都白了:“我就想摘两串山葡萄,脚下一滑……”
“别说话,先稳着。”宋仁泽打了个结,扛起他往上走。
“仁泽哥,我来搭把手!”李二虎从上头伸出胳膊,俩人合力把阿强拉了上去。
老赵头急得直抹汗:“要不是你俩在这儿,这孩子怕就完了。”
“没事,回去用盐水洗洗,包上草药。”宋仁泽喘了口气,“我明天去找张老头,让他看看。”
“好人呐,你俩可帮了大忙。”老赵头连声道谢。
李二虎笑:“乡里乡亲的,客气啥。”
天边闪过一道雷光,风声更急,海浪在不远处咆哮。
“赶紧走!”宋仁泽一挥手,“雨来了!”
几人一路跑回村口,刚进院,就听见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。
屋檐下,李二虎把那条鳗鲡放进大盆,喘着气笑道:“这趟赶海真够刺激,抓鱼、救人,一天干俩活。”
宋仁泽擦干脸上的雨水,笑着点头:“猎户的日子,就是这样。运气好,抓到;运气差,还得空手回。可人心要稳,不急,不慌。”
“我记着了。”李二虎挠挠头,又看着那鳗鲡,眼神亮晶晶的,“仁泽哥,晚上咱们分着吃点吧?我娘非得留一半孝敬你。”
宋仁泽摆手:“甭说那话,你娘疼我当弟兄,我还能跟她要吃的?鳗鲡你拿去炖,放点豆腐,再撒点葱段,等我明儿去送药,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鳗汤了。”
李二虎嘿嘿笑:“那行,我回去烧火。”
雨越下越大,村口的灯火被风吹得摇晃。
宋仁泽看着那片昏黄的灯光,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宁静。
打猎、赶海、救人——这些事他做了一辈子,早已成了血里骨里的日常。风浪来了,总得有人稳住。
他收拾好竹叉,提起斗笠,轻声对自己说:“明天涨潮,再去那片湾看看,也许还有新的收获。”
“沉得很,全是蛏子和花蟹,哎哟,今天这趟可值了!”李二虎喘着气,脚下一个打滑,差点整个人栽进水里。
“慢点,脚底有青苔。”宋仁泽伸手一把拉住他,“这滩上年年涨沙,下面泥深,一脚陷进去得半天才能拔出来。”
李二虎抹了一把汗,笑道:“我还说你咋走得这么稳,原来穿的是老解放鞋。我这草鞋怕是要报废了。”
“草鞋轻,走快。可不结实。”宋仁泽瞅了他一眼,“下回去集上给你捎双胶鞋,一双才七块五。”
“七块五?那得我卖三筐蛏子才舍得换。”李二虎撇撇嘴,“再说了,穿胶鞋脚闷得慌,还不如草鞋透气。”
“你那是穷理。”宋仁泽笑着,俯身又在滩边刨起来。他的竹耙子插进泥里,一挑,一大团黑泥翻上来,几只蛏子“扑通”一声掉出来,蠕动着想钻回去。
“快,拿桶装着!”
李二虎赶紧蹲下,一手抓蛏,一手拨泥,“嘿嘿,这滩子今年肥,蛏子壳都亮得发白。”
“风口顺,泥底的草也肥。前阵子退大潮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。”宋仁泽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“你眼尖,这要不是你带我来,我还在村东那片死泥滩上白挖呢。”
“靠海吃海,得认路。你看那边沙包下的滩面泛青,那是新长的藻草,蛏子就喜欢钻那种地。”
二人一边干一边说话,海风从远处吹来,带着腥味。天边的云被日头染成橙红,潮水已经退得更远。
李二虎直起腰,喘了口气,“仁泽,你说这片滩以后要是能分给咱自家管多好啊。”
“想得美。”宋仁泽笑道,“那是公社的滩,谁敢私分?不过听说明年要搞‘责任田’,也许以后真能到咱手上。”
“那可得好好干。要真给我管,我一天天守着,保证一年比一年肥。”
“你是嘴上说得热闹,到真干起来,准又嫌晒。”宋仁泽笑。
“晒算啥,比在厂里抡铁皮强。那噪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,还不如赶海来得自在。”
“是啊。”宋仁泽抬头望了望远处,“海还是这海,人可都变了。”
“你又想那些有的没的?”李二虎问。
宋仁泽笑了笑,“没啥,就是想起以前我爹赶海的样子。那时候我才十来岁,他一早出门,扛着竹篓,晚上回家还给我留一只大花蟹。”
“你爹那是老手。村里谁不说他会找滩。”
“可惜那年台风……”宋仁泽声音低了些,“连人带船都没回来。”
“唉——”李二虎叹口气,“天有不测风云。你也别想太多了,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手艺,准高兴。”
宋仁泽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,手里的耙子一下一下翻着泥。
忽然,李二虎“哎哟”一声,整个人蹦了起来,“我靠,啥东西咬我!”
“哪儿?”宋仁泽急忙看过去。
“这泥里!我刚伸手掏蛏子,里面有个硬邦邦的玩意,动了一下,夹了我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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