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下值钱喽。”李二虎咧嘴笑,“城里那边一斤能卖八毛。”
“你也真敢开口。”宋仁泽笑,“能卖五毛就不错了。”
“那也能换两斤米。”李二虎憨厚地笑,“这要再捉几条,娘能蒸顿白馍吃。”
说着,他擦了擦额头的汗。夜越来越深,雾气也重。远处传来村头狗叫,似乎有谁起早。
“再摸一会儿,就收吧。”宋仁泽说,“天亮了不好干。”
两人又忙活了一阵,捉了四条大鳝鱼,三条小的。等收完竿,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。
李二虎背着布袋,笑得满脸喜气:“老大,咱这一夜可值当。”
“走,回家先给娘烧壶姜汤,别着凉。”宋仁泽笑着说。
“那鱼要不要先放井里?”
“放井底凉,能养一两天。等中午拿去供销社,省得死在路上。”宋仁泽说完,回头看了看那片水塘,脸上露出几分满足,“要是天天这样,也算有盼头。”
回到村口,天已亮透。鸡鸣此起彼伏,炊烟从屋顶升起。
李二虎把布袋挂在树杈上,看着鱼在袋里蠕动,咧嘴笑个不停。
“老大,要不我先去地里看看红薯?娘昨天说地头那片该翻了。”
“去吧。我得回去把鱼养好。”宋仁泽应道,“午后一起去镇上。”
“好。”李二虎一口答应,扛起锄头走远了。
宋仁泽回屋,把鱼一条条放进井里,用石板压好,又从灶台下掏出半袋干稻草,打算中午去镇上换米。他娘在屋里咳嗽几声,问道:“仁泽,是你啊?”
“是我,娘。夜里去塘边摸了几条鳝鱼。”
老太太撑着门,眼神慈祥又疲惫:“夜里凉,你身上没沾湿吧?”
“没事。”宋仁泽笑笑,“娘,等我换回米,给你煮碗鳝汤。”
“这年月,能吃上鳝汤也算享福了。”老太太笑着摇头,“可你也得顾着自己,别净想着家。”
宋仁泽应了一声,心里一阵酸。
午后,太阳正毒。李二虎挑着担子赶来,兴冲冲地喊:“老大,走不走?再不去,供销社要收摊了!”
“走。”宋仁泽把井里的鳝鱼捞出来,用湿布包好,装进竹篮。两人沿着土路往镇上走。路两旁稻田一片金黄,秋风一吹,稻穗摇曳。村里几个娃在水沟边抓螃蟹,笑声不断。
“你说要是能多弄几回,这活儿也挺好。”李二虎边走边说。
“鳝鱼也有数,不能太狠。”宋仁泽说,“留些给来年,才长得出来。”
“老大你真会算。”李二虎笑,“难怪你当年是小队长。”
宋仁泽笑而不语。到了镇上,两人提着鱼进了供销社后头的小食堂。掌柜老周是熟人,一看他们的鱼,眼睛都亮了。
“哟,这鳝鱼新鲜啊!今天才下塘?”
“刚捉的。”宋仁泽说,“要的话,全给你。”
老周掂了掂,点头道:“这几条好。按五毛一斤算,你这共八斤多,四块三,行不?”
“行。”宋仁泽爽快点头。
老周去柜台里取了钱,又顺手递给他们两张粮票,“拿去兑米吧,今儿正好来了新粮。”
李二虎接过粮票,乐得直挠头:“老大,咱这算发了。”
“别高兴太早。”宋仁泽笑着说,“明儿该干啥还得干。”
两人出门时,镇子上人声鼎沸,卖菜的、推磨的、修鞋的都在吆喝。阳光照在尘土飞扬的街上,带着点暖意。李二虎买了两个烧饼,一边走一边吃:“老大,你尝尝这烧饼,真香。”
宋仁泽接过一个,笑着说:“你这肚子啊,一饿就不行。”
“嘿,人哪,干活就得吃。”李二虎笑呵呵地说,“等回去我再捉几条小的,晒干留着,能过年吃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宋仁泽点头。
回村的路上,夕阳渐沉,金红的光洒在稻田上。两人肩并肩走着,风里带着稻花香。
李二虎忽然说:“老大,你说咱要是一直这样,能不能活得比别人宽裕点?”
宋仁泽看着远处的炊烟,沉吟片刻:“人得靠自己。天再穷,也能活出个样。”
李二虎咧嘴一笑:“那就听你的,明晚我还去摸鱼。”
“二虎!往左!它要钻沟里!”宋仁泽吼道。
“我看见啦!”李二虎低声应着,猛地一个弓步,长矛往下一戳,正中鱼鳍根。黑獠鱼吃痛,尾巴一摆,水浪冲天,李二虎被打得一个趔趄,整个人扑进水里。
“二虎!”宋仁泽大喊,脚下却不敢松,怕一松手鱼就跑了。
李二虎一个翻身从水里爬起,嘴里吐着泥,怒道:“娘的,这畜生真是要命!”
“再顶它一矛!别让它挣脱!”宋仁泽咬牙。
李二虎冲上去,泥水里一声闷响,长矛又扎进鱼腹。黑獠鱼尾巴乱拍,打得水面像爆米花似的跳动。李二虎被震得虎口发麻,但还是死死压着矛杆不让松。
宋仁泽趁势一脚踩在鱼身上,用力一拽,鱼叉更深了。那黑獠鱼终于不动了,只剩鳃在微微张合,水面慢慢平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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