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条晾干,半条分给队里。再剩下的给你婶拿去换点盐。”
“分队里啊?”李大宝皱了皱眉,“这鱼可是咱俩的。”
“是咱俩的,可咱还在队上挂着名呢。要是被队长瞧见没分,嘴上不说,心里也要嘀咕。”宋仁泽放下刀,去洗手,“做人别太抠。你记着,海边的活靠天吃饭,靠人帮忙。今天是你有本事捞到鱼,明天可能要人帮你修网。”
李大宝点点头,嘀咕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宋仁泽笑着拍了拍他肩,“你还嫩着,性子直。可记着,靠海吃海,最忌嘴快手狠。你看那老林头家,去年还抢鱼苗,今年人都跑外乡去了。”
李大宝抬头看他:“他跑外乡干啥去了?”
“听说是去了外县搞捕捞队。那人啊,心比海大,哪能守得住。”
屋外传来狗叫声,李大宝探头一看,是隔壁的林婶提着竹篮走来。篮里盖着一层布,热气腾腾。
“仁泽啊,大宝,吃饭咯,刚蒸好的红薯饭,还有咸鱼干!”
宋仁泽擦了擦手,笑着迎出去:“林婶,真是赶巧,咱这刚杀鱼,你这就送饭来了。”
“你家炊烟都飘一阵子了,我一闻那鱼腥味就知道你又搞上大活儿。”林婶笑得眼角起褶,“大宝,来来,快吃,别愣着。”
李大宝接过竹篮,眼神亮晶晶的:“谢谢婶!”
三人坐在屋门口,红薯饭冒着白汽,咸鱼干香得直往鼻子钻。宋仁泽拿筷子夹了一块,吹了吹,笑着说:“还是你家这咸鱼腌得入味,咱那坛子都没你这香。”
林婶得意地笑:“那可不,咱这可是三成盐五成晒,两天一翻,哪能不香。等你那大鱼晾干了,送我一块,我给你换点蒜头。”
“成,没问题。”
饭吃到一半,屋外忽然传来几声喊:“仁泽——仁泽——”
宋仁泽放下碗,起身探头一看,是队长张福水,穿着一件旧军衣,裤脚卷得高高的。
“仁泽,忙啥呢?”
“宰鱼呢,队长。”宋仁泽迎上去,“咋了?”
“明早大潮,队里要组织一拨去南礁那边拉网,你看能不能去?听说那片礁下有群大黄花。”
宋仁泽略一犹豫,擦擦手上的油:“去是能去,可得起早。”
“那就好,我先记上你。人多些心稳。”张福水笑着点头,又瞥了眼那条大鱼,“这鱼,啧,真肥。今儿收获不错啊。”
“还行。”宋仁泽笑了笑,“队里那份我明早就送去。”
“嗯,好。”张福水点点头,转身走了。
李大宝看着他走远,忍不住问:“仁泽叔,你真还分一份啊?”
“分,当然分。做人要留口信。”宋仁泽说着,又低头舀起一口饭,“吃饱点,明早四点就得起,去南礁得划老远。”
李大宝点头,心里有点激动:“我也去!”
“你能划得动?”宋仁泽笑出声,“你这小身板儿,怕还没半路就喊累。”
“我不怕累!再说了,我也想试试拉大黄花。”
宋仁泽抬头看了他一眼,沉吟片刻:“行,那明早跟我走。可记着,船上可不是玩笑的地方,浪一大,人都得紧着绳。”
“记住了!”
夜里风更大了,屋顶瓦片被吹得啪啪响。宋仁泽点着煤油灯,修着破网。李大宝蹲在旁边,看着灯火里的鱼线一圈圈绕在老汉指间。
“仁泽叔,这网眼咋还这么密?”
“这是下礁用的。那边水急,鱼多,眼儿大了跑得快。”
“哦。”
“记着,不是每张网都能下到哪儿,得看潮水、看月亮。”宋仁泽语气平静,“这活靠的是眼力和心气。”
李大宝若有所思:“那我以后也得学会看潮。”
“学得来。等你能一眼看出海面哪儿起涌,哪儿藏礁,那就算入门了。”
灯火摇晃,墙上映出两个人影,一高一矮。风声、浪声、鱼腥味,都混在夜色里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村口的几只鸡就叫了。宋仁泽背着渔具,推门出去。李大宝已经在外头等着,肩上扛着竹篓。
“走吧。”宋仁泽点头。
两人一路走到码头,海风凉得人直打哆嗦。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,几只渔船已经系好缆绳。张福水正站在船头招呼人。
“仁泽,这边!”
宋仁泽应了一声,带着李大宝跳上船。木船轻轻一晃,海浪拍在船帮上,发出“咣咣”的声响。
“你稳着点。”宋仁泽叮嘱,“脚别乱动,先看怎么撑。”
李大宝紧抓着桨,点点头:“我不乱动。”
风从海上吹来,咸湿扑鼻。几只渔船几乎同时起锚,船桨一齐入水。浪花翻滚,白沫在晨光下泛着亮。
“仁泽叔,这天真冷啊。”
“冷点好,鱼才往浅里跑。”宋仁泽笑着说,“再过一个月,你就知道啥叫冬海了。”
“冬海咋样?”
“浪比现在大三倍,风能把人脸割破。可那时候的鱼肥,尤其是带鱼,一网下去能拉出一船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七零:一把五六半,打千斤野猪王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七零:一把五六半,打千斤野猪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