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听,立马分头忙活起来。有人把竹笼顺着滩口摆开,有人拿木杆敲打着水面,把藏在草根下的鱼虾赶出来。滩涂间人声鼎沸,笑骂声、呼喊声、拍水声混成一片。
突然,远处一个小伙子惊叫:“哎呀!快来帮忙!我脚陷进泥里拔不出来了!”
几个人赶紧跑过去,只见那小伙子半条腿深深陷在淤泥里,怎么拽都拔不出来。李二虎急得直跺脚:“你咋不走稳点?这淤泥黏得跟胶似的,越挣扎陷得越深。”
宋仁泽二话不说,抄起木杆伸过去:“别乱动!手抓住杆子,身体往后仰。二虎,你绕到后头推他腰,慢慢拔。”
一阵合力,才把那小伙子拽了出来。他的裤腿全是黑泥,鞋子早就掉在泥里找不见了。旁边人笑得直不起腰:“哈哈,这下好了,光着脚回去吧!”
那小伙子羞得满脸通红,低声嘟囔:“怪不得大人们常说,赶海容易栽跟头。今天算记住了。”
宋仁泽收起木杆,语气却认真:“记住就好。滩下没小事,差点真把命搭进去。”
周围人都点头应声,心里头也敲起了鼓。气氛沉了一瞬,又被岸边一声喊打断:“快看,这边的笼子有动静了!”
李二虎飞奔过去,果然见浮漂一个劲儿地抖。他眼睛放光:“老大,真有东西钻进去了!”
宋仁泽快步上前,按住绳子,一点点把竹笼拖上来。随着泥水翻涌,笼子里晃动着几条黄鳝,身子油亮,在里面拼命钻。还有一只硕大的青蟹,横着钳子扑腾。
“好家伙!”赵三顺瞪圆眼睛,“这可值钱啊!”
李二虎兴奋得直拍大腿:“老大,咱这回可真开门红!”
宋仁泽笑了笑,把竹笼放稳,手里拎出那只大青蟹:“这只先放篓子里,回头上秤能换两三块钱。鳝鱼留着养着,明早拿出去卖,新鲜的能多加价。”
众人一听,士气更高。岸边一时间热闹非凡,人人都眼红,想分一杯羹。可谁也不敢乱伸手,心里都清楚,这一笼是仁泽他们先布下的。
赵三顺舔了舔嘴唇,小声嘀咕:“仁泽,要不咱们合伙?以后这片滩口咱一起布笼,多人手也快些。”
宋仁泽看了他一眼,语气淡淡:“滩下东西归布笼的人,你要真想合伙,就得先拿出诚心。靠空嘴白话,是留不下兄弟情的。”
赵三顺脸色微红,讪讪笑了笑:“我就是随口一说。”
李二虎在旁边冷哼:“少耍小心思,仁泽老大看得明白。”
“你敢?”李二虎噌一下挡到前面,抬胳膊一挡,“有本事你冲我来!”
外头风把门帘吹得呼啦响,海腥味顺着缝钻进来,场外堆得跟小丘似的河沙被日头一照,细亮得晃眼。看热闹的岛上人越聚越多,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拍过来。
“仁泽说得没错啊,有条子还要钱,咋个理?”
“一百块谁拿得出!那是半年工分呢!”
胡先锋把手一甩,重重把条子往桌上一压:“老子就认这个规矩!河沙紧,我得管着用。谁急谁拿钱,拿不出就用海沙,愿意盖就盖,不愿意滚!”
宋仁泽冷冷一笑:“你嘴上说紧,院子里八船河沙躺着吹海风,你说紧?要不要我叫人掀帆布,给你数数船号?”
“那是留给公社工程的!”胡先锋把嗓门拔得更高,“城里要修码头,我这儿要先保证任务!”
“那好。”宋仁泽往前一步,指了指桌角那叠卷得发黄的发放单,“拿账本来。给大伙看看,你这个月入了几船河沙,发了多少出去,送了几车去城里。别光嘴上说。”
“账本是我的。”胡先锋哼了一声,“你算老几,敢翻我账?”
“是大队的沙场,也是公社批的指标。”宋仁泽把条子抽回来,轻轻抖了抖灰,“我凭条子取沙,今天把话撂这,账对得清,沙就装;账对不清,你这屋里的一桌一椅,今晚都得搬到礼堂里当证物。”
门口两个小青年探着头往里看,其中一个嗓门高:“对账!拿账本!”
“对账!”院里也跟着喊,呼啦一下把门口挤得更窄了。
胡先锋脸色一变,朝秤房那边喊:“老何!把门关上!”
秤房里探出个瘦老头,眼睛躲躲闪闪:“关啥门啊,这大白天的,关门像啥话。”
“我让你关你就关!”胡先锋抄起桌上的木尺就要出去。
宋仁泽一把按住木尺,指头关节绷得发白:“老何,秤房的过磅簿子在你那儿吧?拿来。”他不看胡先锋,眼睛盯着老何。“你别怕,拿来是给大家一个明白账。谁敢动你,先过我这关。”
老何咽了口唾沫,满脸为难:“这……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合不合规矩,条子上写着。”李二虎把红章条子举到人群上方,“公社盖章的,明明白白写着‘凭条免费取河沙两车’,哪句说要一百块钱?”
“老何,你要不拿,等会儿民兵到了,也得拿。”宋仁泽压低声音,“事到这一步,你背这个锅不值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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