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,市场上还得看谁个头大,谁货齐整。”李寡妇摆摆手,低头继续挖。
到晌午时,宋仁泽他们的大筐里已经快半满。蛏子叠叠挤在一块儿,壳子泛着青白的光。
二虎抹了一把汗:“哥,这得有几十斤了吧?”
宋仁泽笑:“差不离。等下潮水再涨点,咱就收拾回去。记住,今天别贪,留点力气明天再来。”
宋建国在一旁接话:“说得对。赶海就是个细水长流的买卖,不能光顾一回狠,得长久。”
正说着,远处几个外村人提着大铁锨走过来,脚步快得很。
“喂,这片滩是咱先来的!”二虎皱眉喊了一声。
为首的外村汉子冷哼:“海滩是大伙的,凭啥说你们的?看见冒泡子不挖,那才傻呢。”
宋仁泽脸色一沉,把铁锨往地上一杵。
“规矩总得讲。咱们先来的,自有分寸。你们要真抢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气氛一时间僵住,周围人都抬起头张望。
宋建国咳了一声,慢悠悠开口:“都是讨生活的,何必争这一锨两锨?滩大着呢,各找各的,别坏了乡里乡亲的和气。”
外村人互相看了看,见宋建国年纪大,说话又有分量,嘟囔了几句,转头走到另一片去了。
二虎还不服气,小声嘀咕:“这些人就是不讲理,要不是爸拦着,我非得跟他们理论。”
宋仁泽瞪了他一眼:“少惹事。记住,咱要打名声,不是打架。”
回村的路上,太阳已经偏西,三个人肩挑手提,笑声不断。
宋建国看着筐里活蹦乱跳的蛏子,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。
“这趟,不亏。”
宋仁泽点头:“明天我去镇上摆摊,就写个‘宋家蛏子’,让大伙记住咱的名号。”
二虎兴奋得直拍腿:“好嘞!以后咱村提起蛏子,第一个就得想到咱宋家!”
夜幕降临,院子里点起昏黄的灯。宋家父子围坐着,一边清洗蛏子一边说笑。水盆里哗啦啦响,蛏子伸出细长的管子,不时吐着沙。
“爸,哥,”二虎抬头笑,“等卖了钱,我想先换双球鞋。以后赶海也能跑得快。”
宋仁泽笑骂:“你就知道鞋!等挣上钱,先得添点家用,再给爸换个新烟袋,再说你的鞋。”
二虎一蹦一跳跟在后头,手里还拎着个小喇叭。
“哥,我喊一喊,准能招来人!”
宋仁泽笑着摇头:“你小子少捣乱,先学会看摊。卖东西不是光靠喊,得会招呼人。”
宋建国背着手慢慢跟在后面,烟袋杆子叼在嘴角,眯着眼看天色。
“今天是集市日,人多。你们两个要记住,客是天,别跟人拧着来。东西卖得掉是本事,卖得欢心才是路子。”
镇上的集市设在码头旁的大街上,两边摊子已经热闹开了。有人卖鱼虾,有人卖干货,还有挑着菜篮子的妇人,高声吆喝着。空气里混着鱼腥味、蒸馒头味和海风味,热闹非凡。
宋仁泽挑着担子找了个空档,把筐放下。
“就这儿吧,来往人多。”
二虎立刻蹲下,把筐口的湿麻袋掀开,露出里面活蹦乱跳的蛏子。蛏子一动,水管子就伸出来吐沙子,吱吱冒泡。
“哎呀妈呀,这蛏子看着真新鲜!”旁边摊主忍不住探头。
李二虎把背篓往上挪,压低声音:“这会儿回头路还在不在?”
“还在,但要快。”宋仁泽拔出竹竿探了一下,“听浪声,外面岔口那边起风了,风口变南,潮头会比我们算的早半刻。”
“半刻也就一炷香。”李二虎咽了口唾沫,“我去那根黑根旁边把笼子拽出来,里头昨天塞了鱼肠,指不定有收成。”
“去。”宋仁泽把麻绳一甩,套在李二虎腰上,“我拽着,你探路。右脚踩那两根分叉根,左脚越到那块青苔石头,石头滑,小心点。别逞能,慢。”
“晓得。”李二虎攥住竹竿,猫着腰挪过去,手往水下一摸,“有一网线……哎哟,沉!”他猛地一提,一只青蟹死死卡在笼门上,蟹足乱蹬,夹得铁丝吱吱响。
“别抖,让它自己退。”宋仁泽手腕一翻,用小木楔从外侧顶住蟹螯的关节,“松了,翻进来。”他顺势把蟹掀进背篓,盖上篓盖,“再摸,对面根下还有一只小笼。”
“看见绳尾了。”李二虎把泥里的绳头抹了抹,往上一拽,笼子冒了个泡,“咕噜”的一声浮起来,里头两只小的,一只壳刚起尖。“这俩放了吧?”
“放。”宋仁泽把笼门推开,把两只小蟹顺着水口送出去,“别贪。回去跟谁吹牛都行,但在红树林里,咱靠规矩吃饭。”
李二虎把绳头绕在腰上,回头看了一眼更远处:“老大,那根白根旁边还有个大笼,我记得昨晚下的。”
“那一格已经被潮头盖了。”宋仁泽抬眼看浪,“你看那条水脊,泛白得厉害,外面深沟进水了。过去得蹚泥,蹚泥就出事。不要。”
“可那笼子……”李二虎语气有点不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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