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别吵了。”梁如月一把扶住老太太,又回头瞪着宋仁泽,“你翅膀硬了是不是?你爸还在的时候,你还敢回嘴吗?”
“我爸?”宋仁泽轻笑,“你是说胡爸?你们连他出不出门都不通知我,还让我跟你们客气?”
梁如月脸一沉,眼神比窗外夜色还冷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不想干什么。”宋仁泽将包袱轻轻放在桌上,一字一顿,“我就是回家拿点东西,等天亮就走。”
“走?你走去哪?!”
“去哪不重要。”宋仁泽抬起头,目光坚定,“反正不想再窝在你们这口锅底里煮泥巴了。”
“好,好得很!”张桂芬一边骂,一边从炕头抽出个破藤条,嘴里骂骂咧咧地冲过来,“白眼狼!你吃咱家的、穿咱家的,转头就想翻天了是不是?”
宋仁泽一闪,反手就将藤条攥在手中,目光冰冷。
“你打得动我么?还是想叫人来看热闹,好编排我?别忘了——”他凑近了些,冷声道,“我是你孙子,不是你孙子兵。”
“你!你敢——”张桂芬脸一红,手指颤抖着,“你、你眼里还有家吗?”
“家?”宋仁泽讥笑着,“家是讲情的地方,不是拿亲情当枷锁的地方。”
屋里气氛一时僵得死寂,梁如月脸色青白交加,咬了咬牙道:“你要真走,就别回来!你出去丢人现眼的事,别拉上我们姓胡的!”
宋仁泽转身从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:两本发黄的册子、一包草药、一把短弯刀,还有一卷山图。
“这些不是你们给的,是我用命换来的。”他说完,将屋角贴墙的破棉被掀起,取出一个用油布包好的纸包。
梁如月一惊,失声问:“你翻那干什么?那是……那是你爸留下的——”
“是他留给我的。”宋仁泽一字一句,“他没来送我,那我就替他自己送自己。”
他扛起包袱,朝门外走去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响,夜风猛地灌进来,将灯火吹得一阵跳动。梁如月追出一步,张口欲骂,却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张桂芬捂着胸口倒坐回椅上,气喘如牛:“完了完了……这孩子真变了……不认娘不认家了……”
宋仁泽出了门,迎着夜风一路穿过胡同,步伐坚定。
他知道,这一走,就是真正断了过去。可也正是这一步,才能走出自己的路。
村口的柳树下,狗娃早已等得不耐烦,踢着石子:“你怎么才出来?我以为你又被拦住了。”
“没事,耽搁点。”宋仁泽将包一甩,“咱们现在动身,天亮前赶到龙背岭。”
“不是说后天去的么?这赶得太急了点。”
“变了。”宋仁泽眼里寒光一闪,“山那头有人设夹,抢我下回要放养的狐狸窝,我得赶在他们之前占了地头。”
“谁那么大胆?”狗娃蹲下身点起火折子,小声道,“不会是横溪那几个老猎头吧?他们前几天也在供销社打听药材价格呢。”
“跑不了。”宋仁泽点头,“他们盯的就是青纹鸡、雪尾狐和那片灵芝坡。可那片山,是我前世踩出来的路。我不吃这回亏。”
“咱俩过去就够了吗?”狗娃担心,“要不叫牛叔他们一块?”
“来不及。”宋仁泽低声说,“你带好弓箭,我准备的东西够了。咱这趟去的是抢命,不是游山玩水。”
狗娃点点头,从柴垛后头提起个竹筐,里面是三张绳套、一副翻山用的草鞋、一截腌干的肉干和一壶水。
“都带上了。”他说,“咱俩这就上路?”
“对,就现在。”宋仁泽背起背包,“别说话,翻过东岭,不走大路。”
两人贴着林边翻上野路,一路无声。夜风冷冽,星光从山隙洒下,把山径照得像薄雪。
走了半个多时辰,狗娃忽然停住:“前头好像有人。”
宋仁泽也止住脚步,蹲下观察。
一缕淡淡的火光在山脚处跳动,隐隐有几道身影围着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宋仁泽目光冷冽,“你守着这儿,我绕过去看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“你太高,我低。”宋仁泽拍拍自己衣襟,“你蹲着都比我高半头,不方便靠近。”
狗娃撇撇嘴,却没再坚持。
宋仁泽顺着一旁的枯木绕到火堆边,猫着腰伏在一块青石后。
只见火边坐着三人,一个是秃顶老头,正在拨弄一张生皮网,另两个年轻的,手里正比划着什么。
“……明儿天不亮就过去,窝子我已经踩过,一共七只,两只母的下崽了。”
“狐狸皮得值几个钱啊?”另一人啐了一口,“现在药材才吃香,灵芝、猪苓、黄精,这山里一斤顶外头干三斤价!”
“你懂个屁!”老头骂道,“狐狸皮不是拿来卖的,是养的!那是活买卖——知道啥叫种狐基地不?那可是公社上头都在琢磨的事!”
宋仁泽听得心头一跳。
他们竟然想抢那片地盘去申报种狐点?这不但毁了他的计划,还会把整片灵芝坡圈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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