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嘴硬?”宋仁泽低声一笑,忽地从怀里摸出那封信,摊开在桌上,“这是厂里的人手写的,亲口托我转交,说胡金强请了两天假,说是家中有急事。怎么这才一天,他就被‘临时’出差了?”
梁如月面色不变,只扫了那信一眼,淡淡道:“厂里的事你知道什么?他要是真的走了,信还能送来你手上?”
宋仁泽忽然一拍桌子,震得煤油灯都晃了一下。
“信送来不代表人真走了!他人在哪?宿舍?被你们灌醉还是扣着?”
“你别胡说八道!”梁如月语气一紧,“什么灌醉不灌醉的,我们是你长辈,说话放尊重点!”
张桂芬也冷声斥道:“这死小子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你当这是哪儿?你进门就敢拍桌子?”
宋仁泽冷冷看着她俩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又在打什么主意。上回是顶罪,这回又想支开他,轮到我挨刀子了,是不是?”
“放屁!”张桂芬腾地一下站起来,拐杖猛地敲在地上,“谁让你顶罪了?你那个混账爹一心想着给你铺路,我们倒成了恶人?”
“你不说,我倒差点真信了。”宋仁泽站起身,声音平静得吓人,“我回来,就是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编。现在果然,一个不在,一个嘴硬,还真是老一套。”
梁如月看他神色越来越沉,终于脸色变了,低声问:“你回来做什么?”
宋仁泽盯着她,眼神像针扎一样:“我要回山上去打猎,去赶草药,也准备开片新林地。可在这之前,我得把后院打扫干净,不然老有人想往我窝里撒尿。”
梁如月猛地起身:“你敢对我们下手?宋仁泽,我养你十八年,吃你的?喝你的?你这会翻脸就不认人了?”
“我早认清你了。”宋仁泽嘴角微挑,“从那年你藏起我考学信、烧了我的包裹起,我就知道你打的是啥算盘。”
张桂芬暴怒,手里的拐杖抡了起来:“你这畜生!白养你十八年,还想翻天了不成!”
“砰——”
宋仁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张桂芬“哎哟”一声,拐杖啪地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是那个好糊弄的傻子了。今天这门我既然推开了,就不会再让你们把我当傀儡。”
梁如月眼神一变,拉过张桂芬:“娘,你冷静点……他变了,不是从前那个泽子了。”
“他是变了!”张桂芬咬牙切齿地骂,“可他再变,也是我养的!我抽他、骂他,天经地义!”
“你养我?”宋仁泽冷笑一声,“从小逼我干活,打我骂我,拿我当垫脚石。真当我是瞎的,听不见、看不见?”
他从墙角捡起那根拐杖,轻轻放在桌上:“我再敬你一分,是念着你年纪大。可你要是再敢动手,我不会再让着。”
屋里沉默片刻。
梁如月坐下,语气软了几分:“泽子……你既然说要去山里,那就去吧,咱家也不拦你。只是你得记住一句话——这世上,没亲情的人,是活不长久的。”
宋仁泽转身推门,临出门前回头冷笑:“你说的对。所以我这辈子都记着,什么叫‘亲情’。”
屋外夜风猎猎,他步子越走越快。
……
山路湿滑,他肩头扛着包,脚下踩着的是林中刚积的薄雪。天色未亮,前方却已泛出一抹青蓝色。
在山腰处,有个用树枝搭的棚子。他走过去,轻轻敲了两下:“牛震山,你在不在?”
棚里传出一阵响动,一个糙汉声音低低地道:“宋小子?你咋来了?”
宋仁泽推门进去,屋里生着小火堆,牛震山披着毡衣正往锅里添柴。
“我今晚下山一趟,刚收了个消息。”宋仁泽坐下,递给他一只竹筒,“老地方的鬣狗,又回来觅食了,估计是去年那母狗崽下了一窝。”
牛震山眼睛一亮:“好家伙,这玩意皮子可金贵,去年那张还是卖了六十块!”
“这回得设大夹子,设错了它们能咬死人。”宋仁泽从包里取出几张画好的陷阱图,“你帮我把这三块地方的坑挖出来,我明天再去集镇借夹子和药。”
牛震山眯眼笑道:“行,山里活儿,你说了算。”
宋仁泽又道:“对了,这回得带个稳妥的看守,之前那小子不牢靠。你看……周石头还在镇上么?”
“早回来了,腿伤也好了。”牛震山嘿嘿笑了笑,“你想找他?我去叫人。”
“去吧。”宋仁泽点点头,“咱这回不只是打猎,我要选点好料,打几件皮货准备进镇。”
“行啊!”牛震山热血沸腾,“你小子真动脑子了,赶明儿把那些躲着不敢进林子的小崽子都比下去!”
“咱不和他们比。”宋仁泽站起身,目光越过棚口看向远方,“我要做的,是不再受人拿捏。”
宋仁泽眼前一亮:“都要了!”
卖杂货的老头咧开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:“爽快,小兄弟,你是要去赶海?还是上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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