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宋仁泽点头,“你算一算,我连本带利还你。”
梁如月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:“你真是铁了心要断绝关系?”
“我早断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只是等你们自己承认罢了。”
屋里一时寂静,只听煤油灯“呲呲”作响。
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——“小宋,在家不?”
宋仁泽回头,“谁啊?”
“是我,老袁。”门外是村支书袁洪顺的声音,“刚从公社开完会回来,你有点事得跟我走一趟。”
梁如月脸色一变,立刻起身:“袁书记,什么事啊?大晚上的还……”
“哎,不好意思啊嫂子。”袁洪顺推门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灰呢军装的中年人,“这位是张干事,是县里派下来的,说是要了解一下皮货厂的几位员工情况,小宋名下登记了一批退货记录,需要核实。”
“我没登记过!”宋仁泽皱眉。
“不是你亲手登记的。”张干事沉声道,“但那批货在你名下流转,账目签字是你名字。我们按规定办事,先去村部登记,再请你配合调查。”
“造假?”宋仁泽转头看向梁如月和张桂芬,“这也是你们干的?”
梁如月低着头不语,张桂芬却梗着脖子:“什么叫我们干的?你户口在咱家,你就是咱家人,咱家人出事了你出点力怎么了?”
“走吧。”宋仁泽叹口气,转身朝门外走去,“我到时候可得把话说清楚,这事我要追究到底。”
“站住!”张桂芬一声吼,“你敢乱说一个字,我让你爹在牢里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那你去坐牢陪他。”宋仁泽头也不回,“我不欠你们了。”
村部的路上,袁洪顺压低声音:“仁泽,你要是有冤情,赶紧把实话全说了。张干事是县纪委下来的,跟咱不是一路的。你再犹豫,真进了看守所,哪怕你没罪,也能被人当替罪羊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宋仁泽点头,“这事我得咬死了说。”
“对。”袁洪顺叹气,“你这年纪,别栽了。”
张干事走在前头,脸色一片冷峻:“皮货案已经有两个在押,一人失踪,我们要调查到底,不留情面。”
宋仁泽眼神一冷,心头却反而升起一丝冷静的快意——
他重生回来,图的不就是这一天?
“管它多少,”宋仁泽从布腰带里摸出一捆皱巴巴的钱票,“我这是投资。”
小贩见他爽快,立刻笑得眉开眼笑:“好眼力啊兄弟,这渔网是我从渡东口带来的,手结的,结扣密、浮漂结实,不跑鱼,连河里青石都刮不烂。你要是晚上撒下去,早上保准满网!”
“桶跟铲子也一起包好,”宋仁泽说道,“我马上挑走。”
“行!这位兄弟爽快,我给你送点鱼干尝尝!”小贩从篓里抓出两条干黄鱼,硬塞进他手里。
狗娃一边帮他搬货,一边嘀咕:“仁泽哥,你真打算去余晖岛?那地方听说三面是礁,一面是滩,根本没码头,能靠岸的地方全是沼泽。”
“正因为难靠,才没人敢进,”宋仁泽扯了扯嘴角,“那种地方才有得赚。”
狗娃停下脚步:“你不会是想去找你亲爹妈吧?”
宋仁泽低声道:“他们在不在那儿我不确定。但我知道,余晖岛上以前有过一支养殖试点,后来黄了,村里的人就地定居下来,还留下不少老渔民。”
“你想打听线索?”狗娃眨眨眼,“你不是早说没打算认亲了?”
“我说的是,不去求他们。”宋仁泽眼神一凛,“但我要知道,他们当年为什么把我送人。”
狗娃摸了摸后脑勺,沉默一会儿,轻声说:“那我也陪你走一趟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宋仁泽拍了拍他肩膀,“你去守苗塘,最近偷的多,我怕再丢一回,蟹苗全完。”
“那你一个人去?”狗娃皱眉,“余晖岛有时候连渔船都不敢靠近,你拿条破船……不行,太危险。”
“我借的是刘三哥的铁壳机动艇,不是破船。”宋仁泽一边将渔网捆绑上肩,“再说了,我不是去打架,是去看看那边地形,顺便摸几滩口,搞点泥螺、花鳝,回来换粮票。”
“那你至少带条狗。”
“黑子呢?还在后头喂?”宋仁泽喊了一声,一条黑狗窜了出来,舌头耷拉着,一双眼紧紧跟着他。
狗娃叹了口气:“你这是打定主意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仁泽点点头,“你别替我担心,我会小心。”
……
次日清早,海雾未散,宋仁泽独自带着黑子,从村南头的小码头出发。铁壳船上载满了工具——渔网、铲子、桶,连鱼叉和一只空木箱都准备了。风不大,潮水正缓,是出海的好时候。
“黑子,守着点,”宋仁泽摸摸狗头,拧开油门,船头哐啷一声冲出。
船身轰鸣着划破水面,远远抛下村口的旗杆和屋脊,朝着东南方向驶去。
大约一个多时辰后,余晖岛那片灰影终于出现在视线尽头。它像一头趴伏在海面上的野兽,蜷曲着背脊,三面怪石嶙峋,只有一条窄窄的滩口露出灰白色的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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