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举报的?”宋仁泽目光一沉。
“谁没署名,但你明白的,”汉子压低声音,“这事不是巧了,是有人想一锅端你。”
梁如月和张桂芬对视一眼,都露出一丝慌张。
“好。”宋仁泽点点头,“我这就收拾东西,进镇里走一趟。”
“你疯了!”梁如月大声喊道,“你要真去了,不是正好撞枪口上?你不帮金阳就算了,还要连你自己也赔进去?”
宋仁泽不回头:“不是我撞枪口,是有人一直拿我当靶子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屋里,抓起自己打猎用的小布包,又拽下床头那杆短猎枪,背在身后,一言不发朝屋外走去。
那汉子赶紧跟上:“我陪你一道。”
“走。”宋仁泽沉声道,“我倒要看看,这局谁下的,又想拿我当哪盘棋。”
风从门缝灌进来,梁如月站在屋中,眼神乱得厉害,喃喃道:“完了……这回,真要翻天了……”
张桂芬冷哼一声:“是他自己找的,怪得了谁?”可她眼角也明显跳了两下。
集市一如既往地热闹,叫卖声、牲口哞叫、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交织成一片。
宋仁泽走到熟识的铁器摊前:“李叔,有捕兽夹吗?新货。”
那铁匠一看是他,顿时热情笑道:“小宋来了!你上回的那副铁弓还顺手不?”
“太顺手了。”宋仁泽笑了笑,“这次来换些东西。夹子、套绳、还有那种能拖得动野猪的滑绳。”
李铁匠一边找一边叮嘱:“你要真往深山去,可得注意那片儿狼窝还没迁完,上回有个外村的老王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宋仁泽点头,“放心,我是去布点、选种,不是现在就下套。”
“选种?”李铁匠一愣,“你这次不是为了打货换票?”
宋仁泽笑了笑,不再多言。
他要做的,是更长远的事。
“把你那副铜质夹也拿一副,我回头得抓几头活的。”
李铁匠啧了声:“抓活的啊?你是真要养场子?”
宋仁泽站在堂屋中间,手里拎着一个旧布包,脸色冷得能结霜。
“我捡来的?那你当年怎么不捡个金娃娃?非得捡个‘狼崽子’回来养十八年?”他语气里没有半分敬畏,反倒噙着笑,冷笑里藏着利刃。
梁如月一听也急了,站起身斥道:“你这是什么口气?你是在跟长辈说话吗?你要还认我这个妈,就把那包给我放下!”
“这包?”宋仁泽提了提手里那个灰扑扑的帆布包,“我自己的东西。你要管,也得先说清楚——你到底想让我顶谁的罪?”
梁如月脸色一变,张嘴刚想说什么,被张桂芬一手拦下,“别废话了,直接说吧。你那什么狗屁生父生母,眼下也就是图你一张干净的身份。”
她盯着宋仁泽,咬牙道:“胡万里那个事,厂里说了要追责。你要是孝顺,就去顶了。你只要咬死说是你干的,咱这边保你父亲不被开除,懂不懂?这可是你养父一辈子的饭碗!”
“孝顺?”宋仁泽声音骤冷,“你口口声声讲孝顺,当我十八年是狗养的?胡万里是你外甥,我就得替他顶?你怎么不自己去?”
张桂芬“啪”地一拍桌子,腾地站了起来,“反了天了你——你个白眼狼,没良心的东西,喝了我家的奶,吃了我家的饭,现在翅膀硬了,倒反过来质问起我来了!”
“喝你奶?你配?”宋仁泽冷哼,“我小时候病了烧得不省人事,是金强爸找赤脚医生背着我跑镇上救的命。你呢?躲在屋里说‘死一个少一个’,要不是爸拦着,我早埋了!你跟我谈养恩?”
梁如月的脸也铁青,心虚地低了低头,“那是你奶说的,我可没说——”
“妈!”宋仁泽眼神一厉,“你还真以为我啥都不知道?当年家里米缸空了,金强爸让我去找你拿口粮,你说‘有本事自己去找饭吃’,我去偷山芋结果摔断了腿。你要脸,我现在能站着和你说话?”
堂屋陷入死寂。
张桂芬喘着粗气,手哆嗦着指他:“你今天是存心要气死我们娘俩是不是?你现在认祖归宗了,眼里就没有我们了!”
宋仁泽不再搭话,转身就走。
“站住!”张桂芬咆哮一声,拎起火钳朝他砸去,“你敢不顶这个罪,今天你就别想出这个门!”
“妈——!”梁如月惊叫一声。
宋仁泽身子一侧,那火钳“哐啷”一声砸在门框上,火星四溅。
他冷冷回头:“你们要真把我当个替死鬼,那这门,我今天非得踏出去不可。”
张桂芬气得脸发紫,捂着胸口,“我、我心口闷……快,快倒水……”
梁如月连忙扶着她坐下,却仍不忘撂狠话:“你走可以,这事你不顶,咱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。”
“正合我意。”宋仁泽淡淡地说完,推门而出。
山风猎猎,夜已深。
宋仁泽快步走在村道上,身后灯火渐远。他心中五味杂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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