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灌木哗啦响了两下,竟没靠近,反倒是几个脚印渐远。
宋仁泽抬头一看,只见一个瘦高身影在月色下转身离开,那影子轮廓像人,却又异常灵巧。
“有人?”他蹙眉,脑中闪过昨晚苗塘抓偷的情景,压低声音道,“什么人!”
无人应答。
他赶紧收好物件,扛起两只兽笼迅速离开这片林子,往北坡走。
走了一炷香时辰,他终于找到一处水草丰美的旧谷田荒地,前方有个天然土坎,可做围栏,背风向阳。
“就定这儿了。”他放下笼子,把四周草丛扒开,找到一处凹地,用匕首在泥地里刻道:“仁泽山场筹建点,种源编号一至三。”
夜风卷起袍角,天边微微泛白。他摸出干粮,就着溪水咬了一口,轻声对两只兽和菌袋说道:
“我不知你们懂不懂人话,但从今往后,这片山,就是我们的山了。”
他扎了第一根竹签,插在入口。
又挖了五六个草穴,打算明晚继续选种。
天光大亮,他才摸回村子,脚步沉稳,眼里带光。
刚走到村口,便听到林三嫂在井边唠叨:“哎哟喂,你们说,仁泽这孩子又一宿不见了,别是出去打架吧?前儿才听说他惹了胡家那个什么——”
“打啥架,他是闷声发大财型的。”李四婶笑道,“我前两天看到他买了满箩筐的种子,还背了几个空笼进山,说不定是要搞个什么林间养殖。”
“林子还能养东西?”
“当然能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插进来,众人一看,宋仁泽正站在井口边,满脸汗水,手上提着兽笼。
“兔子!”林三嫂惊道,“你真去抓兔子了?”
“不光是抓。”宋仁泽抬起兽笼,让她们瞧见青纹鸡和灰尾兔,“我这是选种,等过些时日,我给你们养满山坡的灵禽灵兽,到时候野味都能吃个够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众人半信半疑。
“山不养人,人得养山。”宋仁泽擦了把汗,“咱这回,不靠捉的,靠养的——要改命,就得换法子。”
他背着笼子走远,只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誓言:
“从今往后,这片山,归我们自己掌山立户!”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他慢条斯理地走进屋,指着桌上的两只冷茶杯,“不是挺有本事的吗?刚才那股子气派呢?”
梁如月脸色一变,终于还是按捺不住,抬手一拍桌子:“宋仁泽,你什么态度?我们白把你养到十八岁,你现在翅膀硬了,就开始翻脸了?”
“养我?”宋仁泽冷笑一声,“你是养我?你是把我当人看的吗?我小时候穿你儿子剩下的衣服,冬天吃的是你们喂猪都嫌瘦的南瓜皮……你敢说你对得起我?”
张桂芬猛地一拍拐杖:“反了反了!小畜生!你吃我们家、喝我们家的,现在还想咬我们一口?”
“吃你家的?”宋仁泽猛地一瞪,“我从十四岁就去山里设夹子、打猎、背柴下山换盐换米!胡金强厂子里那点补助,每回都让你们扣了四成,说是‘家里花销’,可我吃啥穿啥都靠自己打的,你们给过我啥?”
梁如月脸色僵住:“别把自己说得多委屈!你那是给咱家干活的,万里又不是没病没灾,花的还不是一个锅里的钱?”
“所以你们现在又想让我替他顶罪,是不是?”宋仁泽一字一句,“前世我傻,信你们这套,还真去顶了!结果换来什么?胡万里躲到外地上技校,说是‘有前途’,我呢?劳改场里冻掉半个耳朵,回来后连狗都嫌!”
张桂芬怒从心起,抄起拐杖就要打:“你个逆子,敢对你奶奶顶嘴!”
“你别逼我动手。”宋仁泽冷冷盯着她,“我再怎么说,也是你孙子,真要撕破脸,你那点隐私我也能抖出来。”
“你胡说什么?!”梁如月脸一白,猛地转头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什么意思?”宋仁泽眼神冰冷,指着堂屋角落那口老木箱,“那年我十三岁,想找条旧毯子盖,翻出一包票证,是写着‘宋’字的粮票、布票,日期比我出生还早三年,你俩怎么解释?”
屋里瞬间死寂。
张桂芬的脸僵了僵,梁如月更是嘴唇直抖:“那是、那是你亲娘留的……你爸看着可怜,就一起留着了。”
“是吗?”宋仁泽上前一步,“那你敢让我去找余晖岛上宋家的人问问吗?敢让我拿着我身上的胎记、骨相去对一对?敢让我翻我户口上的登记页,查一查谁才是我的生父生母?”
“你、你敢!”张桂芬一吼,忽然朝他扑来,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——”
“够了!”一声暴喝从门外响起。
胡金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脸色苍白,额头还带着冷汗。
他快步冲进屋里,一把抓住张桂芬的手腕:“娘!你疯了?打他?你打得过吗?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家里出大事?”
梁如月吓了一跳:“你、你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出差,是被你灌醉塞到厂里仓库里睡了一晚!”胡金强怒吼,“还封了门!你们当我傻吗?我一醒就知道出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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