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志远站在前沿观察所内，高倍望远镜的镜片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。对岸日军阵地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，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，却比昨日更加浓重。周卫国昨夜破译的电文内容，如同巨石压在他的心头——关东军独立混成旅团南下，"特种烟"威胁迫在眉睫。
"军座，各师防化训练已全面展开，防毒面具正在加紧配发至一线连队。"周卫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带着一丝疲惫，"但存量严重不足，最多只能保障三分之二的人员。"
何志远放下望远镜，转身时目光锐利："立即以我的名义，向军政部发急电，陈明毒气战威胁，请求紧急调拨五万套防毒面具和配套解毒剂。同时..."他略一沉吟，"通过上海的黑市渠道，不惜代价采购，钱从我私人账户出。"
"是！"周卫国立即记录，但眉头未展，"军座，军政部那边...恐怕会以'资源紧张，需统筹分配'为由拖延。CC系的人巴不得看我们笑话。"
"那就双管齐下。"何志远语气冰冷，"明面上按程序走，暗地里自己想办法。告诉赵建明，启动'备用渠道'，我要在三天内见到第一批货。"
所谓的"备用渠道"，自然是系统兑换。何志远心中已有计较，积分再宝贵，也比不上将士们的生命。
上午九时，军部紧急作战会议。
指挥部内将星云集，烟雾缭绕。长条桌旁，除了各师旅长，德国顾问曼施坦因上校也应邀出席，气氛凝重。
"诸位，"何志远开门见山，将破译的电文内容通报全场，"情况比预想的更严峻。日军不仅增兵，还可能使用毒气。这是我们之前训练中相对薄弱的环节。"
曼施坦因上校首先发言，手指敲着桌面："何将军，根据欧战经验，对付毒气战，关键在于预警和快速防护。我建议立即在前沿阵地每隔五百米设立化学观察哨，配备简易检测设备。同时，部队必须进行高强度防化演练，尤其是夜间和遭遇袭击时的应急反应。"
133师师长张汉卿忧心忡忡："上校，道理我们都懂。可咱们的防毒面具数量和质量都跟不上，很多还是老式的浸渍口罩，效果有限。士兵们对毒气有恐惧心理，光靠演练，怕是..."
"恐惧源于未知和准备不足。"何志远打断他，"从现在起，各部队政工人员深入基层，讲解毒气特性、防护方法和急救措施，消除恐慌。工兵营立即动手，利用就便材料制作简易防毒面具，哪怕只能滤掉部分毒剂，也比没有强！李副军长，你亲自抓这件事！"
"是！保证完成任务！"李振邦起身立正。
会议转向具体防御部署。围绕如何应对日军可能的毒气伴随步兵冲锋的战术，众人争论激烈。
"我认为，应将主要兵力适当后撤至二线阵地，避免首轮毒气覆盖造成过大伤亡。"122师师长提出保守方案。
"不可！"装甲旅旅长徐庭瑶反对，"后撤容易动摇军心，而且会放弃来之不易的前沿地形优势。应该加强阵地防护，配属更多机枪和迫击炮，在毒气消散间隙狠狠打击敌步兵！"
曼施坦因则提出一个大胆设想："何将军，为何不考虑以攻代守？组织精锐小分队，夜间渗透至敌后方，重点破坏其毒气储存点和发射装置？"
何志远眼中精光一闪，这正是他所想的。"雷克明！"他看向特种兵大队长。
"到！"雷克明霍然起身。
"曼施坦因上校的建议很好。你的'利刃'大队，抽调最精干的爆破和侦察分队，联合行动。任务目标：查明并伺机摧毁日军毒气部队！需要什么装备和支持，直接提！"
"需要最新的毒气检测仪、防化服、以及敌后渗透所需的无线电静默装备和应急解毒针！"雷克明毫不犹豫。
"周参谋长，协调后勤，优先满足特种大队需求！赵主任，通过特殊渠道，搞到这些装备！"何志远下令果断。他早已通过系统兑换了这批专业装备，正好借此机会拿出来。
会议持续到中午，最终形成了一套"前沿预警、纵深防护、主动反击、后勤保障"的立体防化作战方案。
下午二时，何志远与德国顾问曼施坦因进行了单独会谈。
在相对安静的休息室内，曼施坦因直言不讳："何将军，我不得不提醒您。柏林方面对日态度近期有所变化。日本施加了很大压力，要求德国限制对华军事援助，特别是涉及先进技术和装备的转让。"
何志远心中冷笑，表面不动声色："上校，这是政治家的游戏。但在前线，我们军人关注的是如何战胜共同的威胁。日军若在华北得势，其野心必然膨胀，对德国在远东的利益也绝非好事。"
曼施坦因点头："我个人完全赞同您的观点。但作为顾问，我必须传达柏林的意思。不过..."他压低声音，"一些'非官方'的技术交流和物资渠道，或许仍可操作。例如，关于贵军急需的防化装备和反坦克技术资料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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