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愿去的,朕不勉强,自可辞官归乡!”
最后,他看向吕震,眼神锐利如刀:
“礼制?天命?吕震,你熟读诗书,可记得‘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’?金陵是太祖定的,不错!”
“可太祖也曾想迁都凤阳!北京,更是元之旧都,控扼北疆,俯视中原,何尝不是‘天下之中’?”
“朕奉天承运,承继大统,朕意所向,便是天命所归!迁都北京,正是要昭告天下,我大明,永不偏安!”
“朕,要坐镇于此,御敌于国门之外!此乃千秋功业,岂是尔等腐儒可妄议的‘不合古制’?!”
朱棣的每一句话,都如同重锤,砸在反对派的心头。
他不仅反驳了所有理由,更将迁都提升到了国家战略、民族精神、王朝存续的高度。
那股睥睨天下、舍我其谁的帝王霸气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然而,反对的力量并未就此瓦,江南籍官员盘根错节的势力。
对故土的眷恋,以及对未知北方的恐惧,让他们选择了更激烈的对抗方式——集体跪谏。
以夏原吉、蹇义为首,数十名文官齐刷刷地跪倒在殿前,黑压压一片。
夏原吉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:“陛下!迁都劳民伤财,动摇国本!臣等一片赤诚,皆为大明江山社稷!”
“若陛下执意北迁,臣……臣等唯有跪死在这谨身殿前,以死明志!恳请陛下收回成命!”
他们试图以文臣的“死谏”传统,逼迫皇帝让步。
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!武将们按剑怒视,文臣们则人人自危。
太子朱高炽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手心全是冷汗。
他理解父亲迁都的雄心壮志,也深知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,更担忧如此激烈的对抗会撕裂朝堂。
朱棣看着阶下跪倒的臣子,眼神中闪过一丝暴戾,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。
他缓缓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殿内投下巨大的阴影。
“好!好一个‘以死明志’!” 朱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,“你们想死?朕成全你们!来人!”
殿外肃立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应声而入,甲胄铿锵。
“将这些‘忠臣’,”朱棣的手指冷冷地指向跪倒的群臣,
“全部拿下!打入诏狱!朕倒要看看,你们的骨头,有没有你们的嘴硬!”
“陛下!不可啊!” 太子朱高炽再也忍不住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
“夏尚书、蹇尚书等皆为国柱石,虽有逆鳞之言,实出公心!”
“若因言获罪,下狱问斩,恐寒天下士子之心,动摇国本啊父皇!求父皇开恩!” 他咚咚地磕着头。
朱棣看着儿子,眼神复杂。他何尝不知夏原吉、蹇义是能臣?
但此刻,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!是扫清迁都路上的一切障碍!
“太子!你给朕起来!” 朱棣厉声道,“妇人之仁,如何治国?”
“他们今日敢以死相胁阻挠迁都,明日就敢以死相胁干预朝政!此风断不可长!”
他转向纪纲,斩钉截铁:“还愣着干什么?押下去!”
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扑上,将哭喊、挣扎、面如死灰的夏原吉、蹇义等为首重臣强行拖拽出殿。
凄厉的喊冤声和求饶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,令人毛骨悚然。剩下的官员噤若寒蝉,再无一人敢言。
血腥的震慑,暂时压服了明面上的反对。但暗流,依旧汹涌。
江南籍官员们虽不敢再公然反对,却开始用各种方式拖延、阻挠、消极怠工。
漕运衙门抱怨河道淤塞,运力不足;
工部声称物资转运艰难;
吏部在官员调配、家眷安置上更是百般推诿,效率奇低。
更有甚者,暗地里鼓动江南士绅、商贾上书陈情,哭诉迁都带来的“不便”与“损失”。
甚至有些胆大的,开始在民间散布流言,说迁都北京是“弃祖宗陵寝”、“引狼入室”、“劳民伤财必遭天谴”。
这些阴风冷雨,不断传入紫禁城,传入朱棣的耳中。
“混账!” 御书房内,朱棣将一份江南士绅联名的“万言书”狠狠摔在地上,
“朕还没死呢!他们就敢如此阳奉阴违,煽风点火!真当朕的刀不利了吗?!”
侍立在一旁的太子朱高炽和皇太孙朱瞻基,皆是心头沉重。
“父皇息怒。” 朱高炽斟酌着开口,“江南乃赋税重地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若操之过急,恐激起民变……”
“民变?” 朱棣冷笑,“有朕在,看谁敢反!瞻基,你说!”
年轻的朱瞻基眼神锐利,沉声道:“皇爷爷,孙儿以为,堵不如疏,压不如导。”
“江南之人心,所虑者无非利益与习惯。朝廷可明发诏谕,详细阐明迁都之利:其一,稳固北疆,保境安民,江南亦得安宁;”
“其二,疏通漕运,南北货殖流通,长远看对江南商贾亦是大利;”
“其三,承诺对南迁官员、士绅、商贾给予合理补偿,并在北京划拨土地、减免税赋,助其安家立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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