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的“酷吏”手段虽然搞得文官集团怨声载道,人心惶惶,但也确实在短期内整肃了部分吏治。
更重要的是,他像一个高效的“榨汁机”,以近乎掠夺的方式,为朱棣迅速筹集到了北伐所需的庞大钱粮物资。
同时,他大力提拔和拉拢军中将领,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人事准备。
来自北方的军情也日益严峻。
瓦剌首领马哈木,在吞并了阿鲁台的部分部众后,实力急剧膨胀,打破了蒙古草原上鞑靼与瓦剌的脆弱平衡。
他不仅拒绝向明朝称臣纳贡,还屡次纵兵袭扰明朝边境,劫掠人畜,甚至扣押明朝使臣,气焰嚣张。
其兵锋之盛,已对明朝的北部边防构成了前所未有的直接挑战。
朱棣的书房内,巨大的北境舆图铺开。陈兴、朱高煦以及兵部尚书、五军都督府的主要将领都在。
“马哈木这头野狼,胃口是越来越大了!”朱棣的手指重重敲在标注着瓦剌势力范围的地方,眼神锐利如刀:
“他想做第二个也先?还是想做第二个成吉思汗?朕看他是忘了永乐八年阿鲁台的下场!”
“父皇!儿臣监国数月,成效斐然!”
“其一,彻查贪渎,追缴赃款赃物折合白银一百五十万两,粮三十万石,已全数充入北伐军资!”
“其二,整肃吏治,处置庸官、贪官共计一百三十七人,朝野风气为之一清!”
“其三,征调民夫二十万,驮马五万匹,大车八千辆,粮草器械已分批运抵宣府、大同前线!”
“其四,整训京营及边镇精锐共计二十五万,刀枪甲胄焕然一新,士气高昂!”
“儿臣敢立军令状,北伐大军,粮草充足,兵精马壮,随时可挥师北上,踏平瓦剌!”
朱高煦的声音铿锵有力,充满了自得。
他看向朱棣,眼中满是期待——期待父亲的赞许,更期待那梦寐以求的北伐主帅之位。
朱棣仔细听着,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最终停在瓦剌王庭的大致位置。他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微微颔首:
“嗯。钱粮兵马,筹备得还算及时。” 这个“还算”,让朱高煦脸上的得意微微一滞。
朱棣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将,最终落在朱高煦身上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汉王,你监国期间,雷厉风行,整肃有力,筹集军资,功不可没。” 朱高煦心中一喜。
然而,朱棣话锋陡转,如同冰水浇头:
“但是!你的手段,过于酷烈!动辄打杀,罗织罪名,搞得朝堂上下人人自危,怨气沸腾!”
“朕让你当的是监国,不是屠夫!治国,不是光靠杀人就能解决的!长此以往,人心离散,根基动摇,这绝非社稷之福!”
朱高煦脸色瞬间涨红,急切辩解:“父皇!儿臣……”
“够了!”朱棣挥手打断,眼神锐利,“朕知道你性子急,想替朕分忧,想尽快把事情办好。”
“你的功劳,朕记着。但你的过错,也不能视而不见!” 他稍微缓和了一点语气,但话语内容依旧无情,
“监国,不仅仅是要办事,更要懂得如何平衡、如何安抚、如何聚拢人心!这一点,你还差得远!”
朱棣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侍立在一旁的朱高炽。
太子虽然被“罚”闭门思过,但重要军国会议,朱棣依然会让他参与,只是不发言。此刻朱高炽面色沉静,眼神平和。
“太子。”朱棣开口。
“儿臣在。”朱高炽上前一步。
“闭门思过这些时日,可想明白了?”朱棣问道,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朱高炽深深一躬,声音沉稳而诚恳:
“回父皇,儿臣痛定思痛。为君者,当心存仁厚,以民为本,此乃正道。”
“然,仁厚绝非优柔寡断,更非纵容姑息!当刚则刚,当断则断!”
“儿臣昔日过于顾虑,失之宽纵,险些酿成大错,辜负父皇信任,愧对黎民百姓。儿臣知错了。”
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满意,点点头:
“嗯,能明白这些,思过便不算白费。” 他随即下达命令:
“北伐在即,大军出征后,后方稳定,粮草转运,民夫调度,地方安抚,千头万绪,至关重要。”
“汉王性情刚猛,长于破局,但于这繁琐细致的后勤统筹,非其所长。”
他看向朱高煦,语气带着一种“理所当然”的判定,仿佛在说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:
“老二,你筹粮整军,劳苦功高,朕自有安排。这监国的担子,你暂时卸下,好好休息。”
然后,他转向朱高炽,语气转为托付:
“太子,你心思缜密,处事周全。后方诸事,朕就交给你了!”
“务必确保粮道畅通,民夫安稳,地方无虞!让朕与前方将士,无后顾之忧!你可能做到?”
朱高煦如遭五雷轰顶!筹粮整军的是他,得罪人的是他,脏活累活全干了!
眼看北伐在即,正是摘取最大胜利果实的时候,父亲却轻飘飘一句“非其所长”、“卸下担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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