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粱长老依旧这般性急如火。”
弦音双手缓缓下压,作安抚之状,“虽不在我处,却在小徒手中。”
“雪儿,将那贪念之钥取出,让粱长老等人一观,免得他们妄言我等欠缺诚意。”
弦音话语之中,自有一股不容违拗的威严之气。
南宫若雪闻弦音之言,心下陡然一惊,双手不自觉地环抱于胸前,似要护住那隐于衣襟之下的秘密。
“师……师父,您…您怎会知晓…徒儿手中握有此物?”
她声如细丝,几不可闻。
弦音眸中似有怒火燃动,音调骤提,显然已耐心尽失,厉声道:
“此刻非是解释之时,速将那密钥取出,莫要再作拖延!”
南宫若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,对弦音的话充耳不闻。
刹那间,过往诸多零碎片段如丝线般串联交织,一切迷雾似皆在瞬息间豁然散去。
她猛地抬首,问道:
“师父,是不是自徒儿偶然得此物的那刻起,徒儿每一步行踪,无论是奔赴幻兽山,还是龙潭,乃至此次行程,皆始终处于你们的暗中窥视之下?”
她声若寒泉,带着难以置信的哀婉凄伤,在这凝滞的氛围中悠悠回荡。
弦音见此状,心下虽泛起丝丝不忍,然她深知此刻绝非细究此事之良机。
她微微颔首,眸中含着几分温婉,试图以轻柔之语抚慰南宫若雪:
“雪儿,此事之繁杂,远非所想那般简单。然而,你定要相信,此间种种,皆是为护你周全,绝无半分加害之意。诚然,诸多事宜皆依从家慈的安排。她身处高位,心怀阖族兴衰、天下安危,自是有其深谋远虑、苦心孤诣,此中权衡,非我等所能轻易揣度。待风云平息,我定将来龙去脉,细细道来,可好?”
言罢,见南宫若雪没有丝毫反应,她轻叹一声,又道:
“徒儿,先将那项链交出。此物牵一发而动全身,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运、家族的兴衰荣辱,实不容有失啊!”
此刻,南宫若雪唇角才泛起一抹苦涩笑意,眸中黯然神伤,幽幽叹道:
“原来如此……我竟傻傻地以为,行事已足够隐秘,心智亦算聪慧,自可摆脱阿娘的监视。孰料,一切竟皆在你们的运筹帷幄之中。而我,不过是这棋局里,一颗任人摆布、微不足道之棋子罢了。”
说着,她自颈间解下那条于她而言重逾千钧、意义非凡的八角项链。
却并未将它递予弦音,反将其置于指尖,任它悠悠旋转,似在与这相伴已久的旧物作着最后的诀别。
少顷,她方缓缓启唇,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:“我唯有一问,但求真言。”
“但问无妨,我必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弦音语调轻柔,眸含温情,欲以此稍慰其心。
然而,南宫若雪的目光却越过弦音,径直落在梦云笙与卫子龙夫妇身上。
眼神之中,满溢着对真相的殷切渴盼,“云笙姐姐,子龙哥哥,你……你们亦是受阿娘差遣,前来暗中监视我行踪的吧?”
梦云笙闻言,脸色一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她张了张嘴,却只说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字:“雪儿,我……我们……”
南宫若雪见梦云笙支支吾吾、欲言又止的模样,心中了然,不禁疾声质问道:
“你们如此行事,可对得起先父?这一路上,那些共处的辰光,那和煦的笑颜,莫非竟是虚妄之幻、刻意之伪?”
言至此处,她嗓音渐趋哽咽,眸中泪光闪烁,却强自忍耐,不让那晶莹泪滴滑落脸颊。
梦云笙见此,心中如被利刃刺痛,一阵酸楚涌上心头,忙以急切之语解释道:
“雪儿,并非如你所想那般,实乃元儿他……”
话音未落,卫子龙见势不妙,赶忙以肩轻顶梦云笙,抢先说道:
“小雪,此事,我二人确实对你有所隐瞒,然而自有难言之隐。但这一路行来,尽心竭力、悉心护送,未敢有丝毫懈怠,我俩的心,自始至终皆向着你啊!”
南宫若雪紧咬着樱唇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竭力抑制着呼之欲出的喘息,不让眼泪滑落。
然那眸中闪烁的泪光,终究还是出卖了她强撑的坚强。
“可我对你们,曾是那般毫无保留的信任,将你们视作这世间最亲近之人……”
她哽咽着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深处挤出,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失望。
言罢,她将手中的项链递给了弦音。
随后,她盈盈下拜,朝弦音深深鞠了一个躬,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:
“徒儿有愧,实乃不孝之徒,辜负了您多年的悉心教诲与殷切期望。”
说完,她没有再多看任何人一眼,毅然决然地转身,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到风子垣身边。
风子垣听闻这一幕,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以至于南宫若雪脚步踉跄、神情悲戚地走过来时,他依旧如木雕泥塑一般,没有任何反应,就那样怔怔地站着,任由对方一头扑进自己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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