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南县城,隐匿于“神武国”腹地的崇山峻岭之中,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,自古以来便无军事防御的需要,因此县城虽大,城门虽立,却未筑起巍峨的城墙,仅以巨石立于四方,象征性地界定了城池的边界,而非实际的防御工事。
县城北面,一座雕梁画栋的宅邸,伫立在那。
朱红色的大门,高高的围墙,将里外隔绝开来。
宅内,一名身着织锦长袍的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他国字脸,八字胡,目光炯炯有神,显然已步入而立之年,此人便是嘉南县无人不知的“黑虎堂”堂主——石天一。
他出身于嘉南县的一个官宦人家,其父石有山,曾是一位在官场中屹立不倒的厉害人物,担任嘉南县户曹参军长达二十年。
石有山凭借老辣手段,在嘉南县织就一张绵密人脉网,盘根错节,根深蒂固,即使后来调任别处,依然对嘉南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。
正因如此,嘉南县有句老话,“流水的县令,铁打的参军”。
然而,石天一并未步入仕途,而是创立了“黑虎堂”。
他利用父亲遗留下的人脉与影响力,短短几年时间,就将“黑虎堂”发展壮大,成了嘉南县乃至周边地区最大的商会,涉及钱庄、布匹、茶叶、粮食等多个行当。
他虽未有一官半职,但通过商会的影响力,间接地控制着嘉南的许多重要事务,几乎达到了“只手遮天”的地步。
在这里,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。
此时,石天一焦虑不安地搓着手指上的玉扳指,目光不时地瞟向角落里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红木箱子,似乎里面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,让他如此上心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步入前厅,躬身行礼后,在石天一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石天一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,随即大步流星地跨出房门,脚步轻快,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。
就在这时,一男一女两名样貌怪异的老者迈步走进了宅院。
两人并肩走来,步履沉稳,一看就绝非泛泛之辈。
二人身着杏黄色长袍,长袍上绣着忍冬纹,手中各自拄着一根通体乌黑的拐杖,杖头上雕刻的野猪獠牙毕露,狰狞可怖,令人印象深刻。
这对老者,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,令人闻风丧胆的初元境高阶修士,“梵老魔”梵海与“尘仙子”尘月,人称“梵尘二老”。
其中,那名男性老者梵海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,走起路来,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。
他面容冷峻,眉头紧锁,不怒自威,让人不敢轻易靠近,再加上他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,更显得他阴险狡诈,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。
与梵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尘月的面容却与“仙子”二字大相径庭,丝毫没有仙风道骨之感,反而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。
她身材瘦小,佝偻着背,脸上布满了皱纹,如同老树皮一般粗糙。
一双浑浊的眼睛,黯淡无光,却偶尔闪过一丝精光,让人捉摸不透。
石天一见状,连忙上前,恭敬地行了一礼,口中说道:“弟子石天一,拜见‘梵尘二老’,愿二老福寿安康。”
梵海微微点头,直接问道:“东西拿到了吗?”
石天一连忙回应:“拿到了,弟子这就带二老前去瞧一瞧。”
说着,他将梵尘二老迎入屋内,吩咐下人看茶后,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角落里,打开了那两只红木箱子。
箱子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绸,上面整齐地堆放着黑色的人参。
它们饱满圆润,表面晶莹剔透,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这便是“晶参”,一种药效惊人的灵草,也是炼制“增元丹”的主要材料,更是风子垣苦苦寻觅的宝贝。
梵海见状,眼睛一亮,满意地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干得不错,我会向上面如实禀报,为你们黑虎堂争取应有的地位和好处。”
石天一闻言,心中大喜,连忙再次行礼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:“感谢二老的提拔与栽培,黑虎堂上下必当铭记于心,誓死效忠。”
这时,一个模样标致的丫鬟,端着雕花描金的茶盘,莲步轻移,款款而来。
她一袭淡粉襦裙,衬得肤白胜雪。
乌发挽髻,一支白玉簪子点缀其间,清丽脱俗,像朵含苞莲花,散发着清幽的体香。
梵海见到后,浑浊的老眼顿时精光四射,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。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喉结上下滚动,内心如同猫爪挠一般,蠢蠢欲动。
丫鬟走到梵海面前,微微福身,将茶盏递给梵海,声音轻柔地说道:“仙师,请用茶。”
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梵海色眯眯地盯着那名丫鬟,接过茶盏的同时,故意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柔荑,那滑嫩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,如同触电一般。
他贪婪地搓了搓手指,心中邪念更甚。
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猛地缩回手,脸颊瞬间变得通红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低垂着头,不敢直视梵海那侵略性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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