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三日,清风深居简出,在星枢馆的院落中,全力熟悉“墨风”这个新身份。他仔细研读赤鸾提供的关于灵枢阁的资料,包括其明面上的组织架构、主要管事、技术骨干的画像与性格分析,乃至其建筑布局、安保阵法等细节。
同时,他也通过巡天司的内部网络,查阅了大量关于机关术,尤其是低阶傀儡核心方面的基础知识。虽然他不打算真的去展示什么高超机关术,但基本的理论和术语必须了解,以免露出马脚。
周毅和墨铁知晓任务危险性,帮不上大忙,便主动承担起在外部收集零星信息、留意风声的任务。
三日时间转瞬即逝。
第四日清晨,清风换上了一套略显陈旧但干净的灰色机关师短袍,将自身修为压制并模拟出金丹中期的灵力波动,气质也调整得带上一丝风尘仆仆和对机关术的执着。他对着水镜看了看,镜中人眼神明亮,带着些许闯荡星海的沧桑,与原本清逸脱俗的气质已有七八分不同,足以瞒过一般修士。
他并未携带万象剑,那太过显眼。赤鸾为他准备了一件制式的中品灵器级别的“千机笔”,既能作为武器,也能用来刻画临时符文,符合流浪机关师的身份。
准备妥当,清风离开星枢馆,并未乘坐巡天司的飞梭,而是混入普通的人流,搭乘公共的“浮空巴士”,前往第七城区的灵枢阁。
灵枢阁位于第七城区的核心繁华地段,是一座占地颇广、融合了古典飞檐与现代金属结构的五层楼阁。今日阁前车水马龙,比往日更加热闹,许多穿着各色工坊服饰的低阶机关师和学徒汇聚于此,都是为了那场“新型机关核心技术交流会”。
清风混在人群中,走向灵枢阁的侧门,那里是临时招聘“技术展示助手”的登记点。排了一会儿队,轮到他时,一名灵枢阁的执事头也不抬地递过一张表格。
“姓名,出身,修为,擅长领域,有无推荐人。”
“墨风,来自流云星域,金丹中期,擅长能量回路优化与基础傀儡操控,无推荐人,游历至此,听闻贵阁盛会,特来见识,愿效微劳。”清风按照准备好的说辞,语气平和地回答道,同时递上那份伪造的、盖有某个偏远星域小商会印章的身份文牒。
那执事扫了一眼文牒,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清风,感应到他金丹中期的修为和那身还算纯正的灵力(清风模拟的),并未起疑。流浪机关师为了学习和资源,应聘这种临时助手很常见。
“去那边偏厅等候,稍后会有人来面试。”执事指了指旁边一个房间,在名单上记下了“墨风”的名字。
清风道谢后,走进偏厅。厅内已有二三十名修士在等待,修为从筑基后期到金丹后期不等,大多衣着朴素,眼神中带着对灵枢阁的向往和对机会的渴望。清风找了个角落安静坐下,默默观察着其他人,同时也将一丝微不可查的混沌神识悄然扩散出去,感知着整个灵枢阁的能量流动。
灵枢阁内部阵法森严,尤其是通往高层和地下区域的通道,都有强大的禁制守护。但在一些公共区域和低层,他的神识还是能捕捉到一些信息。
能量流动总体平稳,符合一个正规商行的特征。但在阁楼深处,某个被严密防护的区域,他的神识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、与那“邪能”同源,但更加精纯和凝聚的波动!虽然只是一闪而逝,并被阵法迅速掩盖,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!
果然有问题!那深处,恐怕就是动手脚和储存问题图纸的核心之地!
就在这时,一名身着灵枢阁高级执事服饰、面容精悍、眼神锐利的中年修士走了进来,其修为赫然达到了元婴初期!他身后跟着两名金丹后期的护卫。
厅内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应聘者都紧张地看着他。
这名高级执事目光如电,扫过在场众人,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人,都不自觉地低下头,感到一股压力。
“我乃灵枢阁外事执事,严锋。”中年修士开口,声音洪亮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,“感谢诸位前来应聘本次交流会的展示助手。我阁需要的是心思缜密、手脚麻利、对机关术有基本了解之人。现在,进行初步筛选——神识强度测试。”
他一挥手,两名护卫抬上来一个半人高的水晶柱,柱子上刻满了细密的刻度。
“将手放在测神晶柱上,全力催动神识即可。晶柱亮起五格以上者,方可进入下一轮。”严锋说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,没想到第一关就是神识测试。这对于很多偏重动手能力而非神魂修炼的机关师来说,是个不小的门槛。
测试开始。有人勉强点亮三四格,遗憾退场;有人点亮五六格,面露喜色;少数几人点亮了七八格,引来一阵羡慕的低呼。
轮到清风。他走上前,将手放在冰凉的水晶柱上。他自然不能暴露真实的混沌神识强度,那太过惊世骇俗。他精确地控制着神识输出,模拟出金丹中期修士应有的、但比同阶稍显凝练的神魂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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