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杉矶的夏天不算太热，哪怕是七月，温度也没高到空调不能关。
《电锯惊魂》的后期剪辑在圣莫尼卡的一间小工作室里完成。
王轩坐在电脑前，反复盯着最后那一幕——
那具尸体缓缓站起，镜头定格在阴影之中，音乐骤然收束。
他伸手按下暂停，屏幕里一片黑。
这不是一部花哨的电影，也没有明星、爆炸、特效。
可每一帧都像刀子。冷、硬、精准。
片子拍完也不是直接去找发行公司上映的，毕竟无论是片子，还是王轩本人在美帝都没啥大名气，毕竟王轩在国内红，不代表在美帝好使。
这种情况下有两种选择，一种的就有钱玩法了，毕竟花钱砸宣发是肯定有用的。
第二种就是没钱的玩法了，这就得要求影片本身得有一定水准了。
第二条路还可以走电影节的路数了，当然不是欧洲三大，奔着票房去的片子，人家欧洲佬根本懒得搭理你。
所以王轩选的是美国的圣丹斯电影节，这个电影节完全就是为了独立电影人打造的舞台。
而且这个电影节还算相对公平，捧出了过诺兰和乔丹皮尔。
“王，我们能拿这个去参加圣丹斯？”
温子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，他眼里还有几分忐忑。
王轩笑了笑：“为什么不？圣丹斯就是专门给这种片子准备的舞台。”
“可……他们会接受一个华人导演拍的恐怖片吗？”
王轩耸耸肩：“对自己有点信心，他们会接受好故事的。只要片子够好，他们就会记住。”
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——
在原本的时空，《电锯惊魂》就是从圣丹斯崛起的。
既然命运已经被他改写，那这一站，也该属于他。
影片送审那天，杰克亲自把胶片送去了圣丹斯电影节的遴选委员会。
这是一家在犹他州山区举办的小型独立电影节，罗伯特·雷德福一手创立。
在好莱坞人眼里，它不算主流，却是通往主流的一条捷径。
参赛名单公布的那天，王轩正在和斯嘉丽选房子，毕竟《电锯惊魂》会赚的很多。
……
闪电影视，杰克找到王轩，脸上带着一点诡异的笑：“伙计，祝贺你，圣丹斯选中了《电锯惊魂》。午夜单元。”
温子人当场愣住，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：“什么？我们被选中了？！”
“没错。”杰克晃了晃名单，“和咱们一起的还有三部电影，《花园州》《餐桌上的阿美莉亚》《超级无敌掌门狗》。”
王轩拿过名单看了一眼，嘴角微微一勾：“很好，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七月初，王轩带着剧组几人坐上了飞往犹他州的航班。
飞机穿过一片片云层，降落在盐湖城国际机场。
山地的空气清冷，天高地阔，整个城市仿佛被雪覆盖成一幅黑白胶片。
圣丹斯电影节的主会场设在帕克城，一个滑雪度假小镇。
街上到处是拿着咖啡、穿着厚风衣的年轻人。
他们的脸上都有着同一种神情——亢奋、紧张、野心。
王轩和温子人提着拷贝走进影院后台，工作人员礼貌地接过胶片。
贴标签、登记、检查时间，一切都井然有序。
在他们的旁边，一个金发女孩正兴奋地和记者聊她的处女作。
“我拍的是关于母亲的纪录片，全女导演团队！”
温子人低声对王轩说：“你看，气氛挺友好的。”
王轩只是淡淡一笑：“别太信表面。等出结果时，就知道什么叫残酷。”
王轩真的无心吐槽了，这尼玛老美这么早就是“全女”操作了。真是欧美抢先服。
首映当晚，影院里挤满了人。
王轩坐在最后一排，神色平静。
而温子人的手掌已经全是汗。
影片开始。
那间昏暗的浴室、铁链、倒在地上的男人、墙角的血迹。
观众起初还有几声笑声，但随着剧情推进，笑声逐渐消失。
“Cut off your own leg…”
当录音机里那句冰冷的台词响起时，全场一片死寂。
有观众忍不住掩嘴，有人皱眉。
而当最后那具“尸体”缓缓起身、走出门、灯灭时——
整间放映厅爆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呼。
一分钟的安静，随之而来的是稀稀落落的掌声。
掌声一点点聚合、扩大，最后变成全场的轰鸣。
温子人眼眶发红，喃喃道：“我们……我们成功了？”
王轩只是轻轻吐了口气：“不，还早。”
第二天，《电锯惊魂》的口碑在圣丹斯疯传。
《电影手册》的记者评价：“这是一部冷血、精准的密室恐怖，带有罕见的哲学意味。”
《综艺》杂志则写道：“一个华人导演，用一百多万美元的预算拍出了好莱坞两千万都买不到的震撼。”
街头的咖啡馆、节日广场的采访区，到处都能听到“那个东方导演”的传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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