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长办公室。
宿管阿姨和教务主任带着人进来的时候，他正在准备吃降压药。
上岁数之后，各项身体机能都不好了。
看见教务主任带着三个女生进门，他愣了下，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教务主任神情严肃，把人领进屋，关好房门，给院长介绍：“这三位同学是药学系的舒糖、楚明珠和护理系的杨春燕。”
舒糖。院长顺着教务主任的话在舒糖身上扫了一眼。
不愧是地方部队考上来的，往那一站就是一身凛然正气。
早就该见见，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。
不错，是个人才苗子。
院长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，欣慰地点了点头。落回到教务主任身上：“把人领到我这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确实出了事故。”教务主任拧了下眉头说：“宿管阿姨说，舒糖举报杨春燕在寝室下毒。”
“下毒？”院长表情瞬间崩裂。刚咽下去的降压药没开始发挥药效，他感觉自己血压狂飙。
问：“在医学院下毒？哪来的毒物？”
事情紧急，且已经在女寝小范围内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。主任收到消息后没敢拖延时间，直接把人带来了院长办公室，所以还没时间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。
他扭头，看向舒糖：“你自己说吧。”
舒糖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点了点头，拿出自己的白大褂：“老师，是这样的。我的衣服领口被人埋了荨麻草的刺。”
听见不是化学毒物，院长微微松了口气。
毒物收到严格管制，如果真被学生那么轻易拿到，那就是公共安全事件了。
他看着舒糖手里的衣服，朝着教务主任点了点头。
教务主任接过来，小心放在桌上。
舒糖说：“实验室有显微镜设备，院长不信的话可以找人拿去检查一下。”
“找人去检查。”院长拨通了一个内线电话。
随后，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师。
“重点检查领口。”院长吩咐道。
那人点头，关门离开。
等待的时间，院长看向从进门后一言没发的杨春燕，问她：“这位护理系的杨同学，舒糖的指控，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杨春燕从衣服被拿走那刻就吓得不行，脸色唰白，对上院长审视的目光，后背汗都淌下来了，硬着头皮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”
“她这是故意陷害。”
院长没说话，教务主任问她：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陷害你？”
杨春燕咬了咬唇，“因为我们之间早有矛盾。”
教务主任：“说下去。”
杨春燕恶狠狠地瞪了舒糖一眼，说：“主任你应该听说过，前几个月，学校里有关于楚明珠作风的风言风语。”
“有人说她作风有问题。”
“说重点。”主任说。
杨春燕解释：“这就是重点。”
“因为我们三个当初在藏市就认识的，当时关系就很不好。所以楚明珠和舒糖坚持认为这个传言是我散布出去的。”
教务主任教书育人一辈子，什么学生都见识过。学生是不是在避重就轻，是不是在撒谎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眯了眯眼，问杨春燕：“事实上呢，是你在散播谣言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！”杨春燕拔高声音，看着楚明珠嗤了一声：“是楚明珠自己刚开学就不检点，又让男生搬书，又使唤男生打水，才引来那么多风言风语。”
人下意识的语言习惯是很难改变的。
她这一句不检点，直接让屋里两位领导不适地皱了皱眉。
教务主任看向舒糖：“杨同学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吗？”
舒糖站得笔直，轻扯了下唇角，没正面回答教务主任的问题，而是轻蔑地看了眼杨春燕：“撒谎撒多了，可别把自己都骗了。”
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件事。
在一切没有结果之前，教务主任没有就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。
没多久，刚才拿着衣服去检查的老师回来了。
衣服外面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袋子。那老师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容器，放在桌上，朝着院长点了点头。
“衣服上确实有毛绒细刺，是不是荨麻草的还需要进一步检验。”
院长抬头看向杨春燕。杨春燕早在老师进门时候就知道答案了。
眼看局势对自己不利，脑子一转，便想到要用人情牌获取信任。
装出一副受了巨大冤屈的模样，放声尖叫：“老师！有东西也不能就说是我放的！说不定就是舒糖自己放的，故意陷害我的呢！”
她声音又尖又细，情绪激动，脖子上青筋都迸出来：“对！一定是故意陷害！老师，她们俩本身作风有问题！她们的话不能信！我没有！”
院长抬手，揉着耳朵，严厉制止道：“杨同学你先冷静。”
杨春燕被吓的闭上了嘴。
院长转头看向舒糖，问：“杨同学说的有道理。你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寝室，但这不能作为直接指控证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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