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持安静,快速通过。”陆明锐低声下令。三人立刻分散开来,利用废弃车辆作为掩体,如同幽灵般在钢铁坟场中穿梭。尼克的M249指向可能出现威胁的方向,陆明锐和苏澜则交替掩护,手中的步枪随时准备击毙从车底或车厢内突然钻出的威胁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焦糊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。幸运的是,除了几只被冻在车里、无法挣脱的丧尸发出无力的抓挠声外,他们并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活动尸群。行动异常顺利,三人有惊无险地穿越了这条死亡公路。
在路另一侧的相对安全处短暂停留,苏澜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,一边低声分析:“好消息是,这一带没有看到美军巡逻的痕迹,说明这里很可能在他们的常规势力范围之外,或者他们认为这里的清理价值不大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但不能排除有小股特种部队进行先遣侦察的可能,我们仍需保持最高警惕。”
“国家小,就是憋屈,”尼克接口道,他指着马路对面那些即使在风雪中也能看出轮廓的高层商业大楼,“什么建筑都挤在一起。你看那里面,人影绰绰的,不知道挤了多少鬼东西,想从里面穿过去简直是找死。”那些大楼的窗户大多破损,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窥视,隐约可见晃动的身影,令人不寒而栗。
陆明锐再次核对手环上的地图,光屏在风雪中有些模糊,但他还是迅速做出了判断:“原计划不变,绕道Woddballlawn公园过去,在ClementiRD和KentRidgeCres交汇路口进入国立大学区域。这是目前看来最可行的路线。”
“走吧。”苏澜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拨开眼前一片被积雪压弯的灌木枝条,率先朝着公园的方向走去。她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坚定而单薄,却又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。
Woddballlawn公园同样被厚厚的冰雪覆盖,昔日的草坪、步道和儿童乐园都已难辨形状。热带植物不适应这种极端严寒,大量枯萎死亡,扭曲的枝干被冰凌包裹,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美丽。由于新加坡地处热带,即便是在如此罕见的暴风雪中,气温也未能低到将丧尸彻底冻结的程度。它们的机能被大幅削弱,动作更加迟缓僵硬,但并未完全失去活动能力。而这座曾经拥有超过六百万人口的拥挤城市,其丧尸的密度远超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任何地方。随着他们深入公园,遭遇零星丧尸的频率明显增加了。
噗!一只从雪堆后踉跄扑出的丧尸被苏澜用MK18精准点射倒地。噗噗!陆明锐同时解决掉了侧面靠近的两只。尼克则用他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9手枪,冷静地射杀了一只试图从背后靠近的丧尸。
“又冷,没完没了。”尼克低声抱怨,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。他们配合默契,交替掩护,行进、停顿、瞄准、射击,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。好在三人备弹充足,且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,这些零星的遭遇战虽然消耗时间和精力,但并未构成真正的威胁。
“节省弹药,非必要不开火,利用地形规避。”陆明锐再次提醒。他们开始更多地利用公园里的残垣断壁、倒塌的树木和雕塑作为掩体,尽量避开丧尸的直线感知范围。
艰难地穿越了公园和又一座下方通道积雪深厚的高架桥,对面是一片被众多商业大楼环绕、中间夹杂着绿化带的人行道区域。高楼如同巨大的墓碑矗立在风雪中,窗户后面晃动的阴影数量惊人。
“快走!别停留!”陆明锐低喝一声。三人立刻加快脚步,几乎是跑着穿过了这片开阔地带。他们都知道,一旦来自高楼的丧尸被惊动,形成尸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那将是毁灭性的。之前在“巴拉特”地区的经历让他们深刻理解,当丧尸数量达到一定级别时,个人的勇猛和精良的装备都将显得苍白无力。
成功穿过危险区域,在一处相对隐蔽的街角暂歇。陆明锐指着马路对面一栋挂着模糊不清美食招牌的大型建筑说:“那座类似食堂的商业大楼后面,就是国立大学的院系楼区了。它后面就是LT12和LT8系的教学楼,里面情况未知,大概率不会安全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继续勾勒出接下来的路线,“我们还需要穿过中文图书馆、计算机学院、国立大学主楼,以及国立大学全球医药研究所,最后才能抵达我们的最终目标——国立大学医院。”
“听起来路程不短,而且障碍重重。”尼克喘着粗气,白色的哈气在面前迅速消散,长时间的雪地行进和高度紧张消耗了大量体力。
“我怕的不是路程长,”陆明锐神色凝重,“而是这一路上,丧尸的密度可能会超乎想象。这已经是语微资料里标注的最近和最偏僻的路线了。”他看向苏澜和尼克,目光深沉,“我们都必须做好心理准备,接下来的每一步,都可能比刚才艰难十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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