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秦轶在这方面向来壁垒森严,界限清晰得如同楚河汉界,从不给她一丝一毫因其他女人而胡思乱想的缝隙……
可!是!下一秒!那女人的指尖!竟然状似无意地、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,轻轻划过秦轶结实的小臂!
一股邪火「轰」地直冲脑门!路栀所有的理智瞬间被烧成了灰烬!她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,猛地从藏身的柱子后蹿出!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!在秦轶似乎刚察觉异样、金发女子脸上笑容尚未褪去的电光火石间,路栀已飞起一脚,带着十足的狠劲,精准地踹在那女人的腰窝软肋上!
「哗啦——」
伴随着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,金发女子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,以一种极其扭曲狼狈的姿势,重重砸进泳池中心!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,又哗啦啦地落下。
而秦轶,对这突如其来、堪称闹剧的一幕,竟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混乱,仿佛刚才被踹下水的不是一个人,而只是一片不小心掉落的树叶。
女人挣扎着冒出水面,湿透的金发糊在苍白的脸上,妆容尽花。她竟没发怒,反而游近池边,湿漉的手臂搭岸沿,凑近秦轶耳边飞快低语了一句。
说完,她猛地抬头,湿漉的目光穿透水珠,精准锁定路栀,嘴角勾起恶意又得意的弧度,眼神淬满「你等着瞧」的冰冷挑衅。随即利落撑身上岸,无视滴水的狼狈衣裙,如一只高傲的孔雀,踩着满地水渍,摇曳着腰肢,留下湿透的胜利者背影,扬长而去。
他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,声音平静得像泳池无波的水面,对着空气,或者说,对着身后那个气鼓鼓的人影:
「来了?」
他双手随意地搭在冰凉的扶梯上,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,水珠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滚落,滴进幽蓝的池水,漾开细微的涟漪。
路栀的脚步顿在原地,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了一下。
「你……」她张了张嘴,准备好的解释卡在喉咙里,只挤出一个音节。
「觉得我会生气?」秦轶这才侧过头,视线精准地落在她脸上。那眼神深邃平静,像能看透她所有心思。
他动作利落地撑身上岸,带起一片哗啦水响。结实的小腿肌肉绷紧又放松,赤脚踩在湿滑的瓷砖上,留下清晰的水印。
随手捞过躺椅扶手上搭着的白色厚毛巾,不紧不慢地展开,然后坐进宽大的躺椅里。毛巾裹住宽阔的肩背和精悍的腰腹,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从容。水珠在毛巾吸水的「沙沙」声中消失,只留下微微蒸腾的热气和紧实肌肤的光泽。
路栀像被钉在了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那份预想中的风暴没有降临,反而让她更加手足无措,像个做错事等着老师发落的小学生,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,目光追随着他擦拭的动作,却不敢与他对视。
秦轶擦拭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,毛巾搭在颈后。他看着她这副绷紧的模样,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,那叹息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奈,又像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了然。
「过来。」
这两个字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路栀周身的僵硬屏障。
路栀紧绷的神经像骤然被松开的弦,肩膀微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瞬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获得了某种赦免,终于挪动脚步,带着点小心翼翼,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。
蹲在秦轶面前,双手轻轻搭在他膝盖上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。她脑子里像开锅的粥,无数个解释的版本疯狂翻滚、碰撞、重组,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开头。她深吸一口气,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,嘴唇微张——
「既然栀栀不太想说,」秦轶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,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「那我也就不问了。」话音未落,他已然利落地撑起身,动作干脆得没有一丝留恋,高大的身影径直越过她,头也不回地朝套房走去。
路栀像被钉在了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眼睁睁看着秦轶挺拔的身影决绝地消失在走廊拐角。一股莫名的火气混着委屈直冲脑门,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低吼:
「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耐心了?!不是……」她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点抓狂的颤音,「你倒是问啊!你问了!我才能顺杆爬往下说啊!!」
这句迟来的、带着点无理取闹的控诉,最终只能无力地飘散在冰冷寂静的空气里,连个回声都没有。
她魂不守舍地跟了上去,脚下像踩着松软的云絮,深一脚浅一脚。懊恼如同湿冷的藤蔓,密密麻麻缠上心头,勒得她喘不过气:真不该那么冲动,一脚就把那女的踹下去……太莽撞了,简直像个疯子。
可这丝微弱的反省刚冒头,瞬间就被另一股更凶猛的怒火烧成了灰烬:可!她摸了秦轶!那只手!绝对!不可饶恕!路栀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绪风暴里,压根没注意到前方那个看似冷淡的背影,嘴角正勾起一抹几不可察、却又无比清晰的弧度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铜火请大家收藏:(www.qbxsw.com)铜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