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门后的通道比项尘想象中长得多,脚下的石阶是用深青色的玄武岩铺的,每一级都磨得光滑发亮,显然是被人踩了千百年。石阶两旁立着两排石人,都是身披玄甲、手持长枪的卫兵模样,石人的脸膛线条凌厉,眼窝深陷,虽然布满了岁月的裂痕,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,像是还在守护着这条通往遗迹深处的路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——有古老尘土的干燥气息,有青铜生锈的金属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檀香的淡香,吸进肺里,竟让原本有些躁动的玄气都平稳了几分。项少龙走在前面,脚步放得很轻,偶尔会停下来,伸手摸一摸石人的玄甲,指尖划过石缝里的灰尘,眼神里满是感慨。
“这些石人,是当年仙秦的‘镇殿卫’。”他指着最近的一个石人,声音压得有些低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,“当年始皇帝建这遗迹时,从百万大军里挑了一百个最强的卫兵,用‘玄石炼魂术’把他们的魂灵封进石头里,让他们永远守护这里——你看石人胸口的铭文,那是他们的名字,也是他们的军号。”
项尘凑过去看,果然在石人玄甲的胸口处,刻着细小的篆字,虽然大部分已经模糊,却能认出“甲三”两个字。他伸手碰了碰石人的手臂,只觉得入手冰凉,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微弱的力量,像是沉睡的巨兽,只要遇到危险,就会立刻苏醒。
“走,前面就是主殿了,玄丹就在里面。”项少龙收回手,继续往前带路,他的玄气恢复得越来越快,脚步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,玄甲碰撞的“叮当”声在通道里回响,竟有了几分行军打仗的气势。
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,前方突然亮起一片金光,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——一座比之前的长生殿大了三倍不止的大殿出现在眼前,殿顶是弧形的穹顶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星图,每一颗“星星”都是用发光的晶石嵌的,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,把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。
大殿的墙壁上,画着巨大的壁画,左边的壁画上,一群身披玄甲的士兵正抬着巨大的石块,在山间修建宫殿;中间的壁画上,一位身穿龙袍的帝王正站在高台上,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盒子,周围跪着一群臣子,像是在举行什么重要的仪式;右边的壁画却有些模糊,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正在吞噬士兵,画面上的帝王脸色凝重,像是在对抗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“这就是仙秦主殿,也是当年始皇帝存放玄丹的地方。”项少龙走到大殿中央,指着殿心那座巨大的石台,语气里满是郑重。
项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大殿正中央,立着一座高三丈、宽两丈的石台,石台是用整块的墨玉雕成的,玉质温润,泛着淡淡的绿光,石台的四周刻满了上古符文,这些符文和之前锁链上的逆时符文完全不同,每一个符文都像是活的,在绿光的映照下缓缓流转,组成一条条类似龙形的纹路,符文之间还缠绕着细小的金色光丝,像是在传递着什么力量。
而石台的正中央,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金色盒子——盒子是用纯金打造的,上面雕刻着饕餮纹,纹路里嵌着红色的宝石,盒子的四角各有一个小小的龙首,龙首的嘴里衔着一颗透明的珠子,珠子里流转着淡淡的金光,整个盒子散发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,刚才闻到的檀香,就是从盒子里飘出来的。
“那就是装着仙秦玄丹的盒子?”项尘走到石台边,下意识地放慢了呼吸,他能感觉到,盒子里藏着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,既不是玄气,也不是逆时之力,而是一种更古老、更纯粹的能量,像是天地初开时的本源之力,光是靠近,就让他体内的龙血都开始微微发烫。
“对,就是它。”项少龙走到盒子旁边,却没有伸手去碰,只是围着盒子转了一圈,眼神里满是敬畏,“你知道吗?这仙秦玄丹,是当年始皇帝为了飞升,集全国之力炼的——用了九天玄石的核心,取了东海蛟龙的精血,还收集了三百六十五位修士的本命玄气,前后炼了整整十年才成。”
他顿了顿,指着壁画上的帝王:“始皇帝当年统一六国后,发现人间的权力再大,也抵不过生老病死,于是就派人寻找长生之法,后来找到了咱们项家的老祖宗,也就是辅佐他的那位项少龙,两人一起建了这仙秦遗迹,想靠玄丹突破境界,飞升成仙。”
项尘看着金色盒子,心里满是震撼:“那……始皇帝最后成功飞升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项少龙摇了摇头,语气里多了几分惋惜,“玄丹炼成的那天,逆时盟的先祖突然带人闯了进来,他们想抢走玄丹,用玄丹里的力量修炼逆时功法,结果双方打了三天三夜,始皇帝为了保护玄丹,耗尽了毕生玄气,最后没能飞升,只能把玄丹封在这盒子里,让项家世代守护——这也是咱们项家为什么一直和逆时盟作对的原因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:“玄烨这老东西,早就知道玄丹的秘密。他这些年抓了那么多修士,炼了那么多逆时之力,根本不是为了称霸天下那么简单——他是想靠逆时之力强行打开这个金盒子,抢走玄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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