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暝心里疯狂吐槽:“研究文化变迁用这么个手工泥塑?骗谁呢!这分明就是……”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种猜测,但最离谱的那个——比如这是年幼的辉夜亲手所做并送给“父亲大人”的礼物——似乎又隐隐契合了那拙劣的工艺和月夜见刚才异常的反应。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,面上配合地露出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,乖巧地移开视线,跟着月夜见走向房间中央。
那里摆放着两把造型优雅、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木质座椅,中间是一个同样材质的小几。星暝也没客气,学着月夜见的样子坐了下来,椅子自动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。他表面放松,内心却高度警觉,大脑飞速运转,分析着当前的处境和月夜见的真实目的。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自己看起来更显得人畜无害,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困惑,望向对面气定神闲的月夜见:“那么,月读大人,现在这里没有外人,您是否能为我解惑了?您费了这么大的周折,甚至不惜动用……探女大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,”他谨慎地选择着措辞,避免直接激怒对方,“将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、身上还带着您所定义的‘地上污秽’的人,‘请’到这月之都的核心重地,总不会真是为了请我喝茶观景,或者仅仅是为了追查我非法入侵、冲撞月兔巡逻队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吧?”
月夜见闻言,那双左黑右银的异色瞳微微转动,目光落在星暝身上,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。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几乎不存在的弧度,没有直接回答星暝的问题,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,提起了另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:“星暝,你还记得,当初在迷途竹林边缘,永远亭之外,我初次见你时,曾说过的话吗?”
星暝微微一怔,脑海里立刻清晰地浮现出那片终年缭绕雾气的竹林,月夜见那修长孤寂的身影,以及那番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言论。他点了点头,语气带着几分自嘲:“记得,印象深刻。您说,若我应允出手相助,解决月都的危机,事后非但无法得到任何回报,或许还会不得不将我列为月之都的头号通缉要犯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当时我还以为……您是在开玩笑。”
“月都律法,从无戏言。”月夜见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,听不出丝毫情绪,“我此番‘请’你前来,与此事有关,却也并非全然为此。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带给星暝无形的压力:“当初那场关乎‘浅间净秽山’稳定、进而可能波及月都根本的危机,虽然过程……出现了一些连我都未能完全预料的波折和变量,”他话语中似乎隐含深意,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星暝,“但最终的结果,确如我们所愿,被成功化解了。那座山体已被顺利转移至新的坐标,其结构崩坏倾向也得到了初步控制。甚至,连带着那只隐于幕后、以‘衔尾之蛇’形态存在的、可能危及现存一切秩序的世界性危机,其活跃迹象也似乎随之大幅减弱,仿佛……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中断或干扰了其循环进程。”
星暝仔细听着,努力从记忆中搜寻相关的碎片。他确实记得月夜见提过“衔尾之蛇”和世界危机,但具体的细节,因为当初记忆受损和后来一连串的变故,已经如同蒙上薄雾,变得有些模糊不清,不仔细想几乎都要淡忘。
他立刻顺着对方的话头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“心有余悸”与“委屈”,开始为自己表功,同时试探对方的底线:“原来如此……那真是万幸,也不枉我当初……唉,不瞒您说,月读大人,当初为了应对那场危机,我可是拼尽了全力,几乎是九死一生,险象环生。您也看到了,最后连一身好不容易修炼来的灵力都彻底湮灭,落得如今这手无缚鸡之力、与凡人无异的境地。” 他摊了摊手,展示自己此刻的“孱弱”,“这没有功劳,总也有苦劳吧?就算没有奖赏,事后再扣上个‘头号通缉犯’的名头,这……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,甚至……过河拆桥了?”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月夜见的反应。
月夜见静静地听着他的“诉苦”,眼中那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,但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:“功是功,过是过。月都律法,赏罚分明,泾渭分明。你协助解决危机,避免了更大的灾祸,月都上下,包括我在内,都承你的情。但是——”
他话锋陡然一转,带着月之民特有的冷漠感:“你当初与月之都明令流放、剥夺身份的罪人蓬莱山辉夜,往来频繁,关系暧昧,甚至在地面共同行动,这却是公然违反月都铁律,亵渎月都威严之举。仅此一条,便足以将你永久扣留于月都,投入‘静寂之渊’,接受永恒的、深入灵魂本质的‘净化’程序,直至你身上所有的‘地上污秽’与被罪人沾染的气息被彻底涤荡干净为止。”
“静寂之渊”?“永恒净化”?光是听这名字就让星暝后背发凉。他可不敢赌月夜见是不是在吓唬他。他脸上不敢表露太多愤懑,只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真是……虎落平阳被犬欺……” 声音不大,但足以让对方听清,表达自己的不满,又不敢太过放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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