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凭祥天险锁南疆,栈道悬空绝鸟行。
一把烈火焚顽寇,红旗直插瘴烟乡。
话说韩伟、水生子率领三千轻骑,在苗家向导引领下,沿黑水河隐秘山道疾行。这几位苗家汉子皆是穿山越岭的好手,脚踩草履,手持砍刀,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专拣那瘴气稀薄、草木稀疏的路径前行。行了三日,便至黑水河中段的鹰嘴峡——此处河道狭窄,两岸峭壁如削,正是伏击叛军粮队的绝佳所在。
韩伟令军士们隐于峭壁之上的密林,以藤蔓系身,藏于树丛之后,只待叛军粮队到来。苗家向导阿吉低声道:“韩将军,这鹰嘴峡每日巳时前后,必有叛军粮船经过。他们仗着河道险要,寻常只派十几名兵丁护送,防备甚疏。”
水生子闻言,笑道:“这般正好,待他们进入峡中,咱们便滚石封死前后出口,再以荡秋千方式,放下百十个勇士,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!既可得到粮草,又可捉些俘虏套出口供信息。”
鹰嘴峡两岸峭壁如削,黑水河湍流奔涌,涛声震谷。十二艘安南漕船首尾相接,正顺流穿行峡中,船帆鼓胀如满弓,船工们哼着俚曲,全然不觉杀机已在两岸密林中潜伏。
“放!”韩伟一声令下,话音未落,峭壁之上早已备好的滚石巨木轰然如雷,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峡口。数十块磨盘大的巨石落地,烟尘蔽日,瞬间将峡口两端死死堵死,如两道铁闸锁住了漕船的去路与归途。巨木横亘水面,溅起丈高水花,漕船纷纷急停,船身剧烈摇晃,粮草包滚落船舱,发出沉闷的碰撞声。
叛军兵丁骤遭变故,个个惊得魂飞魄散,有的踉跄着撞在船舷上,有的手中兵刃脱手坠入水中,正要扯开嗓子呼喊求援,却见两岸密林中黑影攒动,数百名宋军勇士如猿猱般矫捷,攀着垂落的老藤腾跃而下。他们腰间束着麻绳,身形轻盈如燕,脚尖在峭壁凸起处一点,便已凌空扑向漕船。
与此同时,每艘漕船的船桅上都突然垂下数条绳索,绳端捆着的宋军勇士口含雪亮尖刀,双目如炬,借着绳索摆动之势,如猎豹般扑上船板。刀刃划破空气的轻响刚起,便有叛军兵丁惨叫着倒地——有的咽喉被尖刀划破,鲜血喷溅如雾;有的被凌空飞踹,坠入湍急的河水之中。
“杀贼!休走了一个!”水生子第一个落上为首的漕船,手中朴刀横扫,三名叛军兵丁躲闪不及,胳膊被齐齐斩断,惨叫声撕心裂肺。他身后的勇士们接踵而至,刀剑齐施,与叛军在狭窄的船板上展开殊死搏杀。船板湿滑,双方时而翻滚缠斗,时而兵刃相交,火星四溅,“叮叮当当”的碰撞声混杂着呐喊声、惨叫声,盖过了河水的涛声。
这些本是粮道守军,平日疏于操练,哪里见过这般悍勇的阵仗。为首的粮队头目周虎挥刀抵抗,却被两名宋军勇士前后夹击,左劈右刺之下,他肩头中了一刀,鲜血浸透了衣甲,吓得魂飞魄散,只顾着连连后退,脚下一滑,险些坠入水中,慌忙抓住船舷,却被一名宋军勇士瞅准机会,一矛刺穿了大腿。
“跳水逃生!快跳水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叛军兵丁如蒙大赦,纷纷弃械,争先恐后地往河里跳。他们大多不通水性,落入水中后便如秤砣般下沉,挣扎着发出呼救声,被湍急的河水卷得东倒西歪。少数水性尚可的,刚游出数丈,便被埋伏在岸边的宋军将士用长钩勾起,拖上岸来,反手绑了绳索,成了阶下囚。
船板上的厮杀仍在继续,一名宋军勇士被叛军兵丁用短斧砍中肩头,鲜血直流,却咬牙不退,反手一刀劈中对方胸膛,将其踹入水中。另一名勇士见同伴受伤,当即挥刀护住他的后背,两人配合默契,如虎添翼,将剩余的叛军逼至船尾。叛军兵丁走投无路,有的跪地求饶,有的仍负隅顽抗,却都被宋军一一斩杀或生擒。
周虎躺在船板上,大腿的伤口血流不止,看着身边倒下的弟兄,又望着两岸如狼似虎的宋军,深知大势已去,只得闭目长叹,束手就擒。一名宋军勇士上前,用绳索将他牢牢捆住,拖拽着扔上岸去。
峡中激战不过半个时辰,十二艘漕船便尽数被宋军控制。水面上漂浮着叛军的尸体与散落的粮草,鲜血将峡中河水染成了暗红色。宋军将士们或站在船板上擦拭兵刃,或押解着俘虏往岸边集结,个个脸上带着鏖战过后的疲惫,却难掩胜利的豪情。
岸边,韩伟看着被擒杀殆尽的叛军,又望着满船的粮草,朗声大笑:“此番截粮,大获全胜!李乾茂这老贼,没了粮草,看他如何固守凭祥关!”众将士齐声欢呼,呐喊声在鹰嘴峡中久久回荡,震得两岸树叶簌簌作响。
此役,宋军斩获叛军粮船十二艘,粮草不计其数,更生擒叛军粮道统领周虎。韩伟令军士将粮草全部收拾干净,就地安营扎寨,只带周虎返回大营复命。
消息传回谅山,西门庆大喜,连忙下令嘉奖韩伟、水生子及众将士,并唤押周虎来审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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