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买提道:“将军若去,俺随行保护。”
牛天罡也道:“同去同去!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!”
于是西门庆安排芦里漂、水生子守护玉玺,自带耶律云水、买买提、牛天罡三人,前往醉仙楼。法明禅师得知后,急派两位高手暗中保护。
醉仙楼是嘉兴府最大酒楼,高三层,飞檐翘角,气势恢宏。四人到得楼前,早有伙计迎上,径直引至顶楼雅间。
推门而入,但见雅间内陈设华丽,居中坐着一人,面蒙黑纱,身着黑袍,仅露出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。左右各立四名黑衣侍女,皆手持奇门兵刃。
那蒙面人见西门庆到来,微微颔首:“西门官人果然胆识过人,请坐。”
西门庆坦然入座,买买提、牛天罡立于身后,耶律云水坐在一旁。
蒙面人道:“在下黑莲教江南左使,奉教主之命,与官人谈一桩交易。”
西门庆道:“什么交易?”
左使道:“官人怀中的玉玺,乃不祥之物,带在身边必有灾祸。我教愿出黄金万两,购此玉玺。官人可携金归隐,安享富贵,岂不美哉?”
西门庆冷笑:“若我不答应呢?”
左使眼中寒光一闪:“那官人恐怕到不了临安。前日尸傀,不过是小试牛刀。我教中高手如云,邪术莫测,官人纵有通天本领,也难逃一死。”
买买提怒道:“妖人敢尔!”便要动手。
西门庆摆手制止,对左使道:“玉玺乃国之重器,岂是商品可买卖?贵教若真有心,何不弃暗投明,助我面圣,共抗金兵?”
左使哈哈大笑:“迂腐之见!宋室气数已尽,金国国运当兴。我教顺天应人,何错之有?”
双方话不投机,剑拔弩张。正当此时,忽听楼下一阵大乱,有人高喊: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
但见浓烟从楼下窜上,火势迅速蔓延。左使冷笑:“西门庆,今日便让你葬身火海!”说罢率众侍女从窗口跃出,消失不见。
西门庆四人急欲下楼,却发现楼梯已被烈火封死。买买提一拳击碎窗户,但见楼下围满了黑衣箭手,箭矢如雨点般射来。
牛天罡舞动熟铜棍拨打箭矢,买买提扯下门板遮挡。耶律云水银针连发,射倒数名箭手。但火势越来越大,浓烟呛人,情况危急。
正当万分危急时,忽见街头冲来一队人马,为首者虬髯环眼,手持开山斧,正是太湖水寨寨主朱天雄!但听他大吼:“西门官人休慌,朱天雄来也!”
朱天雄身后跟着数十名水寨好汉,各持兵刃,杀散黑衣箭手。又有人架起长梯,直通三楼窗口。
西门庆四人顺梯而下,死里逃生。朱天雄上前相见:“在下来迟,让官人受惊了。”
西门庆谢过救命之恩,问:“朱寨主如何得知我等遇险?”
朱天雄道:“法明禅师接到密报,说黑莲教在醉仙楼设伏,急命我来救应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此地不宜久留,快回船上。”
众人急急赶回码头,远远便见贡船方向火光冲天!西门庆大惊,飞奔而前。但见贡船已被大火吞噬,船上官兵纷纷跳船逃命。
芦里漂和水生子迎上来,满脸烟灰:“将军,不好了!你们刚走,便有一伙水鬼从水下钻出,纵火烧船!玉玺...…玉玺还在舱中!”
西门庆眼前一黑,几乎晕厥。耶律云水急忙扶住:“官人莫急,或许尚有转机。”
正当众人绝望之际,忽见火焰中冲出一人,浑身是火,怀中紧抱一物,正是法明禅师!但听他高诵佛号,纵身跳入运河。众人急捞上岸,但见他须发尽焦,僧袍破烂,怀中玉玺却完好无损。
原来法明禅师不放心,暗中返回船上守护。火起时,他冒死冲入火海,抢出玉玺。
西门庆跪地谢恩:“禅师舍生取义,此恩此德,没齿难忘!”
法明禅师虚弱道:“玉玺关乎国运,老衲纵死何惜?只是...”他咳出一口黑血,“船已毁,须另寻他法前往临安。”
朱天雄道:“若不嫌弃,可乘我水寨快船。太湖水域我熟,可避开官道,直抵湖州。”
事已至此,别无选择。西门庆等人遂乘太湖水寨快船,连夜出发。为避耳目,船行偏僻水道,昼伏夜出。
这夜,船至太湖深处,但见月明星稀,水波不兴。西门庆站在船头,遥望北方,心潮起伏。自离镇江,一路险象环生,如今贡船被毁,更添艰难。
耶律云水为他披上外袍:“官人,夜深露重,小心着凉。”
西门庆握住她的手:“我在想,这段路途如此艰险,是否天意不让我送玉玺入京?”
耶律云水道:“官人何出此言?天将降大任于斯人,必先苦其心志。这一路虽险,每次都能逢凶化吉,岂非天佑?”
正说话间,忽见前方水面升起浓雾,迅速弥漫开来。不过片刻,四周白茫茫一片,不辨方向。朱天雄急令停船,道:“这雾来得古怪,恐有蹊跷。”
突然,雾中传来缥缈歌声,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。歌声渐近,但见一叶扁舟穿雾而来,舟上立一白衣女子,长发覆面,手持莲花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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