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冰蚕缚煞破玄刃,龙鼎焚天燃狼烟。
鬼面迷踪现鳞爪,莲台血咒引黄泉。
上回书道,耶律大石惊悉萧合达窃取蚀日龙鼎,高昌使暴毙,蒙兀王子被掳,白驼遭劫,三国使者接连横生变故!暖泉殿内,拓跋孝义怒极呕血,青萝怀中幽莲残株竟与远方龙鼎凶煞遥生感应!叶密立城外,暗潮汹涌,杀机四伏!
闲言少叙,书接前文。
且说叶密立王宫暖泉殿外室,耶律大石手握那方沾满褐黑色血污的丝帕,凝视其上深深刻画的狰狞古回鹘字符“豸”,龙目中寒芒吞吐,周身威煞如朔北暴风雪,压得殿内侍从几欲窒息。拓跋孝义半跪于地,胸前裹伤白麻已被呕出热血染红,虎目赤红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:“林牙!萧合达狗贼狡诈如狐,凶残似狼!献图西夏是假,取高昌金鼎是实!如今邪鼎在手,宝镜在握,若容其炼化鼎中凶煞,西域万里疆土必遭荼毒!末将请命,愿率死士追袭,拼却此身,也要斩此獠于龙鼎未成气候之前!”
大石默然不语,指尖摩挲那“豸”字符痕,其纹路古奥,隐隐透出一股吸魂夺魄的诡异寒意。良久,他方沉声道:“萧合达苦心孤诣,谋此鼎非止一日。其背后,恐非沙狐部那般简单。” 他转视跪伏在地的耶律秃光,“秃光,你抢回此血帕时,可曾看清那龙鼎模样?萧合达身边,除沙狐部人马,可有其他形迹可疑之人?”
耶律秃光气息奄奄,强撑回道:“陛…陛下,那鼎…通体纯金,三足,鼎身刻满…刻满此种鬼画符般的字迹,鼎盖似是一只三足金蟾匍匐…萧合达开启寒泉时,以炎阳宝镜照射泉眼,泉底血水翻腾,那鼎便自行飞出…他身边除了沙狐骑兵,尚有十余名身着白裘、面覆青铜鬼面之人护卫左右!身手…身手极为了得,末将麾下儿郎多是被其所杀!” 言罢,又是一口淤血咳出。
“青铜鬼面!” 大石眼中精光爆射,与先前东门外刺杀西门庆那白衣鬼面刺客瞬间联系!“果然是他!此獠与萧合达竟是一路!”
正说间,殿外脚步声疾响,萧朵鲁不浑身浴血,大踏步闯入,单膝跪地:“林牙!末将已在东门外清理蒙人伏尸,共七具,皆蒙兀打扮。西门将军伤势极重,寒毒侵入心脉,兼有神魂旧创,已安置内宫冰窖,以‘幽魄玄晶’及宫中珍藏‘冰蚕雪茧’粉末强行镇住伤势,然需即刻寻得完整‘冰蚕雪茧’方能根除‘千仞寒沙’之毒!此外…” 他略一迟疑,呈上一物,“末将在清理战场时,于砖窑暗角发现此物。”
众人视之,乃是一枚寸许长的乌木哨,哨身刻有盘绕的毒蛇纹路,蛇眼处镶嵌极细小的红宝石,邪气森森。
“沙狐部的‘蛇眼哨’!” 拓跋孝义失声喝道,“此乃沙狐部召唤毒虫、传递密令的邪物!昨夜涧底调虎离山的狼嗥,恐与此物主人大有关联!”
大石接过乌木哨,指尖微一感应,便察其内蕴一丝微弱却精纯的阴寒能量,与那青铜碎屑、鬼面人内力同出一源! “沙狐部…鬼面人…萧合达…蚀日龙鼎…” 他喃喃自语,猛然抬头,“朵鲁不,你速持朕手令,调‘铁鹞子’精骑三百,由你亲率,多带骆驼清水,即刻西出,循秃光所言白龙堆古道追踪萧合达!不必死战,只需探明其去向,尤其是那蚀日龙鼎与炎阳宝镜下落!若有战机,可断其粮道,袭扰其部众,拖延其炼化邪鼎时辰!”
“末将遵旨!” 萧朵鲁不轰然应诺,起身欲行。
“且慢!” 大石唤住他,自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玉瓶,“此内有三粒‘九转返魂丹’,予西门庆服下,暂保其元气不散。告诉他,朕允其入宫库秘档,查阅一切关于‘冰蚕雪茧’与‘还魂幽莲’之记载!叶密立能否躲过此劫,或许…便着落在他身上!”
萧朵鲁不郑重接过,转身疾去。
大石又看向拓跋孝义:“孝义,汝伤未愈,本不当劳顿。然则高昌使火赤苏暴毙,国书被盗,此事蹊跷。你即刻带一队可靠之人,密查驿馆,所有接触过火赤苏饮食、物品之人,一律隔离细审!朕要知道,他是中毒,还是中了邪术!”
“末将领旨!” 拓跋孝义咬牙撑起,领命而出。
殿内暂空,炉火噼啪。耶律大石独自踱至窗前,望向外间阴沉苍穹,雪沫纷飞。蚀日龙鼎现世,非比寻常。此鼎传闻乃上古魔物,能吞吸地脉灵气,转化兵戈杀伐之气为己用,持鼎者功力暴涨,然心性亦会渐被鼎中凶煞侵蚀,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魔物!萧合达本就是将才,若再得此鼎…西域必遭大劫!更遑论那神秘鬼面人及其背后的沙狐部,甚至可能牵扯更久远诡谲的势力…
“陛下。” 心腹老内侍悄步近前,低声道,“宫库秘档已遵命为西门将军开启。只是…看守秘档的哑婆递出此物。” 他奉上一块陈旧羊皮,边缘磨损,上有数行褪色字迹,似是以血书就,图形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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