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玉令碎时逢异士,火莲绽处遇故人。
双鸩缠身难自解,潜龙入漠待风云!
上回书道,天池冰窝之内,西门庆骤醒发威,磁晶力场定乾坤,雪狼卫尽成琥珀之囚!池畔密林忽传踏雪声,十数人影逼近!流沙河地心秘境,李青萝借火精之力初愈莲台,契丹追兵火把通明!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先看那长白绝顶,天池之畔。
冰窝之内,死寂如坟。阿鲁罕与四名雪狼卫形同泥塑,唯眼珠暴突,惊骇欲绝之色凝固脸上。西门庆一语慰罢耶律云水,目光如冰刃般转向冰窝入口。那纷沓踏雪之声已至咫尺,夹杂着低沉的呼喝,腔调却非女真土语,亦非汉话,音节短促奇异。
“刷啦啦!”
积雪压枝之声响起,十数条矫健身影分开挂满冰凌的密林,显出身形。当先一人,年约三旬,面如冠玉,唇若涂朱,身披玄狐大氅,内衬精钢锁子软甲,头戴高丽式样的乌纱折上巾,腰悬一柄狭长弯刀,刀鞘镶金嵌玉,华贵非凡。其身后紧随十余名劲装武士,皆着深青色箭袖战袍,背负强弓劲弩,腰挎形制奇特的环刀,刀身微弧,寒光内敛,行动间步伐沉稳,气息精悍,眼神锐利如鹰顾狼视,显是百战精锐。
“高丽‘别武班’?!” 耶律云水强撑伤体,背靠岩壁,看清来人装束,心头剧震!王氏高丽虽臣服大金,然其仿宋制练就的“别武班”精锐,甲于海东,名动辽东,更曾与金国血战数场,仇隙非浅!此刻现身长白禁地,是敌是友?
那华服青年目光如电,瞬间扫过冰窝内诡异景象:定格的雪狼卫、碎裂的玉雪令齑粉、重伤的契丹女子、以及那躺在熊皮褥上、虽面如金纸却双眸锐利如星的黑衣男子(西门庆)。他目光尤其在阿鲁罕那身雪狼卫标志性的白狼皮袄上停顿片刻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,随即换上温煦笑容,拱手一礼,竟是一口流利汴梁官话:“诸位安好!在下尹潮阳,家父乃高丽国门下侍中尹瓘。奉命率别武班巡弋北疆,闻此间异动,特来察看。敢问…此地发生何事?” 言辞虽客气,其麾下武士已不动声色散开,隐隐封住冰窝所有出路,弓弩虽未上弦,手却已按上刀柄。
西门庆心中电转。高丽尹瓘!此人在宋商海舶传言中,乃高丽主战派重臣,力主强军抗金。其子此刻现身,绝非偶然!他强提残存真气,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,声音虽沙哑虚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:“尹公子…来得正好。金国完颜雪公主…遣此獠,” 他目光扫向僵立的阿鲁罕,“假护送之名,行鸩杀之实…欲取某性命。幸得天佑,识破奸谋…然本源重创,毒患未清…” 言及此,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,嘴角再次溢出紫黑血丝,周身那被寒气压制的磁力乱流又隐隐躁动,引得地上几块碎铁“嗡嗡”震颤。
“鸩杀?!” 尹潮阳脸色微变,再看阿鲁罕等人,眼中厌恶与警惕之色更浓。他快步上前,不顾身份,竟单膝半跪于西门庆榻前,伸出三指搭上其腕脉。甫一接触,顿觉一股狂暴紊乱、时寒时热的巨力反震,更有一股阴毒诡谲的侵蚀之力潜伏于破碎本源深处,如附骨之疽!
“好霸道的本源之伤!好阴毒的纠缠之鸩!” 尹潮阳倒吸一口冷气,收回手指,面色凝重,“阁下体内,似有两股鸩毒交攻?一股暴烈刚猛,伤及根本;一股阴柔缠绵,如跗骨之蛆,潜伏极深!更兼本源破碎,寻常药物难及…若非阁下意志如铁,修为通玄,早已…” 他话未说尽,但意思已明。
“尹公子慧眼。” 西门庆喘息着,目光直视尹潮阳,“某…西门庆。”
“西门庆?!” 尹潮阳浑身剧震,身后别武班武士亦是一片低呼!汴梁城下磁晶锁万骑,虎豹骑闻风丧胆!此名于辽东,便是传奇!更是…撬动金国霸业的变数!
尹潮阳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热光芒,如同发现稀世珍宝!他猛地起身,对西门庆深深一揖:“原来是西门将军!潮阳失敬!将军威名,如雷贯耳!金人阴鸷,竟使如此下作手段!我高丽虽暂奉金国正朔,然卧榻之侧,岂容猛虎酣眠?家父常言,金虏贪暴,终非善邻!今将军蒙难于此,天意使潮阳得遇!若将军不弃,请随潮阳速离此地,赴我开京!我高丽举国之力,必延请名医圣手,为将军拔除双鸩,疗愈本源!更当奏明我王,奉将军为上宾,共商抗金大计!” 言辞恳切,目光灼灼。
耶律云水闻言,心中稍安,却又隐忧。高丽借机招揽将军,所图非小!然此刻强敌环伺,将军伤重,实乃唯一生路!她看向西门庆。
西门庆闭目瞬息,似在权衡。体内双鸩翻腾,本源如风中残烛。他缓缓睁眼,目光扫过尹潮阳及其精锐别武班,又瞥了一眼被定住、目露怨毒的阿鲁罕,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:“尹公子…高义。某…愿往。”
“好!” 尹潮阳大喜,“事不宜迟!此地不可久留!” 他转身厉喝:“尹七!速取‘玄参保命丹’与‘冰魄散’来!为将军暂时压制伤势!其余人,收拾现场!这些金狗…” 他冷冷看向阿鲁罕等人,“留之无用,反泄行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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