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仗打完,怕是各家都要拼光老本。只要能保住有生力量,已是不幸中的万幸——楚某岂会不识大体?
许平闻言咧嘴一笑:不如让朱传武暂留我部?若我想直接收编他......话音未落,楚、朱二人俱是一怔。
楚云飞暗自皱眉:这厮竟顺杆就爬!朱传武则面露难色——方副团长尚在团部,自己归队恐生嫌隙。
玩笑罢了!许平忽而摆手,朱传武在黑云寨与贵团间穿针引线,眼下战事吃紧,谈归属反倒伤和气。
他促狭地眨眨眼:若楚兄真要谢我,莫不是学那寇老西儿拿人当筹码?有事不妨直说!
楚云飞眸光微闪。这滑头早把话头堵死,倒逼得他不得不亮出底牌......
楚云飞眉头微蹙,心中泛起一丝不悦。在他与楚云天之间,许平显然更倾向于前者——毕竟楚云飞行事还算光明磊落。
不过这份之名也并非毫无瑕疵。虽非伪善之辈,但试图联合黑云寨对付大沽镇,甚至将战火引向八路军,这手段实在称不上磊落。许平虽未点破,却心知肚明:无论是团还是新一团、新二团,对此都心照不宣,只是碍于情面不便说穿。
孔捷和丁伟虽非直接针对对象,但楚云天对楚云飞颇有不满。整件事本就让许平进退两难,谁知峰回路转——楚云飞因肃清叛徒被迫撤至大沽镇,又不得不与许平联手抗敌,这般阴差阳错着实令人啼笑皆非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楚云飞必有所求。许平早已知晓其意图,却偏要让他开不了这个口。在许平看来,楚云飞那点心思并不复杂,无非是盘算着自身利益。
若许平应允某些条件,或许连朱传武都能舍弃——这才是最令人不齿之处。许平索性将这条路彻底堵死,虽未让楚云飞当场翻脸,却也令他面色阴沉地一路相送,直至大沽镇外。
临别之际,楚云飞终究按捺不住。在跃动的火把映照下,他迟疑道:大当家的,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?
许平摆手道:但说无妨。你我同属序列,皆为保家卫国而战。有些话不说反倒不妥。
楚云飞整了整衣领,沉声道:此次行动凶险异常。我不指望你能独自承担,但想请教:你认为我们击退鬼子的胜算几何?此事对我至关重要。
许平略作沉吟,忽然笑道:你多虑了。当务之急是保全性命——若连这点都做不到,其他皆是空谈。非要我说,这问题本身便模棱两可。该做的事终归要做,但绝非易事。不如说说你的真实想法?
楚云飞眉头微蹙,目光转向许平,我并非顾虑其他,只是忧心此战过后,我们能保存几分实力?这确实出乎我的预料。
你向来料事如神。虽然此战避无可避,非打不可!
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既然非战不可,最终会是什么局面?
能达到何种效果,我们需事先达成共识。你提出的计划看似稳妥,可表面无虞不代表实际不会出岔子!
说这话我也有私心,因为必然会面临诸多变数。三五八团很可能要承担撤退任务,或协同友军行动。
若在此与日军硬拼失利,后果不堪设想。所以我必须确认你掌握更详尽的情报,方能心中有数!
他直言相告,又恐许平多心。楚云飞挥手道:不必多虑,我只望诸位都能握有胜算。
这份胜算某种程度上,就当请你卜一卦。计划既由你拟定,我需反复推敲。当着三位团长不便明言,此刻请教为时不晚。
或许显得不够诚恳,但我已倾尽全力——整编队伍悉数到位,这点你大可放心!
许平咧嘴一笑,颔首道:楚团长的诚意我从不怀疑。但若您对此战存有疑虑,我也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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