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折 桃根血匣启新疑
惊蛰后的第一场骤雨裹着霉味扑进梨香院,黛玉蹲身拾捡落英时,指尖刚触到瓣尖凝着的紫黑色液滴,腕间双鱼佩残片便烫得像块烙铁。
残玉渗出的血丝在泥地上蜿蜒游走,如灵蛇般绕着倒伏的老桃树转了三圈,终于在树根东侧三尺处聚成箭镞形状。
宝玉挥起麒麟短匕拨开腐叶,青灰色的霉斑下露出半角青铜——匣盖边缘凿着的缠枝莲纹里,嵌着五片月牙形的指甲碎片,每片碎甲都用北境秘药泡成靛青色,甲床残留的丹蔻与金钏儿生前最爱的"醉流霞"色号分毫不差。
"这锁孔里的铜锈混着苏木渣滓。"宝玉匕首轻挑锁鼻,剥落的铜绿坠入水洼腾起紫烟,与去年腊月在宁国府殓房闻到的尸毒气息如出一辙。
黛玉蹲身细辨,发现匣盖接缝处卡着半根银线,线尾系着的珍珠已被蛊虫蛀成蜂窝状,蛀孔排列竟组成忠顺王府的九曲回廊图。
雨势突然转急,海棠花瓣裹着靛青色黏液砸在匣面上。湘云不耐烦地扬起长枪,枪尖刚触到匣身,七十二道细如牛毛的毒针突然从莲纹中射出。
宝玉眼疾手快拽住黛玉后领,毒针擦着她鬓角飞过,钉入身后桃树时发出"噗噗"闷响,针尖带出的丝线在雨中拉出幽蓝光轨——那是北境巫蛊里的"牵魂丝"。
"匣子被动过手脚。"黛玉抚着胸口起伏的双鱼佩,残玉渗出的血丝突然加速,在泥地上勾勒出议事厅的梁柱结构。
宝玉用匕首撬开匣盖的刹那,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扑面而来——匣内铺着的雪浪纸已被蛊虫蛀成筛网,秦淮河支流的红点旁用蝇头小楷写着"冬月十五,水牢血祭",字迹与贾政书房失窃的《工部则例》批注如出一辙。蒋玉菡突然指着图角的朱砂印:"这火漆里掺着北境毒堇汁,我在塞北见过巫医用来腌制药蛊。"
青铜匣底部的暗格突然弹出,里面躺着半片咬碎的信笺。黛玉用鲛绡帕小心翼翼拾起,血写的"琏二爷是替——"后被齿痕截断,最后一笔拖出的血线恰好指向匣底刻着的"王熙凤"三字。
此时,贾母房里的琥珀打着油纸伞赶来,翡翠耳坠在雨幕中晃出冷光:"老太太叫姑娘和宝二爷去暖香坞,说琏二爷在议事厅发了疯。"话音未落,梨香院的桃树枝条突然断裂,坠落的枯枝砸在青铜匣上,震出半枚带血的珍珠——珠孔里穿的银线,正是金钏儿跳井时腕上那只缠枝莲纹银镯的残件。
第二折 议事厅内惊变起
议事厅的铜鹤香炉飘出异香,前调是熟悉的龙涎香,中调却混着一股腐叶般的腥气。贾琏披头散发撞向明柱,额角撞出的血痕在烛火下泛着青黑色,每撞一下,柱身便渗出靛青色汁液。
贾政握着鸡毛掸子的手青筋暴起,掸子毛上沾着的粉末落在青砖上,竟与桃符巷染缸里的毒剂颗粒完全相同。"天未亮就这般疯魔,"王夫人绞着蜜合色汗巾,珍珠抹额滑落露出的眉间红点,形状竟与蛊虫茧如出一辙,"还把库房钥匙扔进了井里。"
宝玉蹲身拨开贾琏散乱的发丝,发现他虹膜边缘缠着极细的银线——那是北境巫蛊中"锁魂丝"的特征。
黛玉刚掀开贾琏的衣袖,就见他手肘内侧的七星红痣旁,有个针孔状的疤痕,针孔周围的皮肤已呈青紫色。"这是双生蛊发作的征兆。"
她话音未落,贾琏突然暴起,指甲抓向黛玉面门,指缝间夹着的碎瓷片上,用血画着昂首的北境狼头,狼眼竟是两颗活的蛊虫卵。
湘云长枪横挡,枪尖挑飞碎瓷片的瞬间,厅外传来瓷器炸裂声。众人奔至檐下,只见贾母的金丝楠木痰盂被砸得粉碎,盂底暗刻的双鱼纹里渗出黑血,在青砖上聚成忠顺王府的地形图。
贾政见状猛地后退,袍角扫落案上的《资治通鉴》,书页间飘落的金箔与明孝陵水牢的石粉成分相同,其中一片金箔上还粘着半根银线,线尾系着的珊瑚珠刻着北境咒文。
"把琏儿捆起来!"贾母突然厉声道,鎏金护甲划过空气发出锐响。四个婆子上前时,贾琏突然咳出黑血,十二颗蛊虫卵随着血珠滚落在地,每颗卵上都用朱砂写着十二钗的闺名。
黛玉腕间的双鱼佩残片剧烈震动,残玉渗出的血丝将虫卵连成北斗七星状,连线终点直指库房方向的夹墙。贾政望着血线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书架,却碰倒了陈列的汝窑瓶,瓶底暗刻的"恒舒当"三字被血浸透——那是忠顺王府开的当铺。
第三折 库房夹墙藏秘卷
库房夹墙的暗格里,十二只朱漆食盒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。宝玉用火折子照亮盒面,发现缠枝莲纹里渗出的黑血正顺着木纹流淌,在地面汇成北斗七星图案,每颗"星"的凹陷处都嵌着青铜铃铛。
黛玉揭开刻着"黛玉"的食盒,里面并非绸缎,而是半幅被蛊虫蛀过的《金陵十二钗判词》,"玉带林中挂"的"挂"字被血涂改成"卦",字旁用北境古篆写着:"以血为卦,可召阴兵",字迹边缘还留着齿痕,显然是金钏儿用牙咬着血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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