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下李斐和齐良玉的第二天,政法委书记于大成不得不带病回到工作岗位上。
自己的两位重量级部下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怎么还有脸住医院?这当然是他自己说的,别人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。
不过,有一点他想不通,据今早得到的最新消息称,从齐良玉家里搜到的黄金、股票、房产等不明财产折价高达二十多个亿!
齐良玉作为一个政法官员去哪里贪这么多的钱?要论职务,自己还比他高一级,怎么就没有人给他送?
想不通就不去想了,既然回来了,时间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宝贵,谁知道哪一天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。
“通知所有人开会!”于大成吩咐自己的秘书冯志勇道。
“是!”冯志勇看见自己的领导这才几天不见,就消瘦成一把皮包骨头,心里非常难受,扭过头实在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。
……
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怪事,李斐九点钟被抓,他家里十点多就进了一个小贼。
这事儿看似偶然,但也不得不说,这个时间点掐得有点太准了。
今天一早,李宇澄给张扬汇报了这件事。张扬觉得,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案,这个贼一定是长期盯着李斐的一举一动,并且亲眼看见李斐被捕,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。
“我去会会他。”
张扬在询问室里见到了这个小贼。
“抬起头来!”
那个小贼抬头看了张扬一眼,又赶紧低下头。
张扬再说一句:“我让你抬起头来!”
小贼这才抬起头,但是躲闪着张扬的目光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贼仿佛忘了自己叫什么似的,想了好一会才说:“王帅虎。”
“王帅虎,我问你,你认识李斐吗?”张扬目光如剑,紧盯着王帅虎的眼睛。王帅虎在张扬威严的目光逼视下,似乎连撒谎的念头都没有了。
“认识。”
“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李斐?”
王帅虎纠正张扬道:“不是监视,我只是看着他。”
“为什么要看着他?”
王帅虎颇有几分委屈说道:“他欠我钱,一直不给我。”
王帅虎的回答简直震碎了张扬的三观,李斐作为省政法委的副书记,曾经当过皋兰都市的副市长,已经穷到去欠一个小贼的钱的份上了吗?
通过昨晚对李斐的审讯,李斐已经如实交代了他从李怀亮那里拿到一千万现金的事,他同时也交代了,他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险挣这个钱,就是为了他身在日本的家人。
但那是一千万,在李斐看来,那个险值得冒,然而这个王帅虎不说是一千万了,身上恐怕是连一千都没有吧?李斐怎么能穷凶极恶到欠他的钱的地步?
“李斐欠你多少钱?”张扬问王帅虎道。
王帅虎偷瞄了张扬一眼,怯生生地说:“两,两百万!”
王帅虎自己说出去的话,把自己也吓到了,询问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。
王帅虎不过二十多岁,无正当职业,整日游手好闲,他哪里来的两百万?他立刻就觉悟了,也知道这句话说下乱子了。
张扬马上就联想到一件事,如果王帅虎说的是真的,那么,王帅虎一定是替李斐干过脏活,李斐曾答应给他两百万。
那么,问题来了,干什么脏活能一次性挣到两百万?答案显而易见,杀人!
张扬大怒,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,大声喝问道:“王帅虎!你是不是杀过人?”
张扬这突然一声断喝,差点把王帅虎的三魂七魄给吓出来,他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,就连嘴唇都由红变白。
王帅虎条件反射争辩道:“没有,我没有!”
而此时,李宇澄已经带人在王帅虎居住过的地方走访。
王帅虎之前住在南城区一个叫南寨村的城中村里,一提起这个地名,张扬就想起一个人来——吕成阳。
吕成阳被人灭口,那个案子到今天也没有破,莫非……张扬看向王帅虎,试探问道:“王帅虎,你认识吕成阳吗?”
一提起吕成阳这个名字,王帅虎不由得更加紧张,他立即否认道:“不认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张扬又强调了一句,目光却不离王帅虎躲闪的眼睛。
王帅虎这回的回答没有那么干脆了。
“真,真的。”
张扬当着王帅虎的面打电话给李宇澄,告诉他吕成阳被杀的时间,让他着重调查一下王帅虎的左邻右舍,让他们回忆一下王帅虎那两天的反应。
而此时王帅虎也在回忆,自己那两天的行为有没有什么异常?想着想着,他的冷汗就又下来了。
南寨村有一个无业游民叫李二蛋,此人是个无赖,好吃懒做,一辈子就靠讹人过日子。
李二蛋整天拉一把破椅子,就坐在南寨村的村口,但凡看见面生的人要进入南寨村,他就会掏出一部手机模型来往你身上杵。
而且往往,他的手机没有一次能拿稳,只要挨上你,他的手机就一定会掉到地上;只要掉到地上,屏幕就一定会碎;只要屏幕碎了,遇上好说话的人一千两千,遇到不好说话的三百两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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