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金星云层时，穿梭舱的能量储备已补充至满格，星图上新标注的航线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金光。王浩将云栖族留下的“因果无债”箴言输入日志终端，屏幕上的字迹与月球守树人的告诫、农耕宇宙的生态智慧重叠在一起，像一组相互呼应的密码，指引着他们向因果树母树靠近。
“下一个途经点是水星。”李强转动导航旋钮，屏幕上的水星模型缓缓旋转，表面没有主宇宙那般遍布陨石坑，反而覆盖着网状的银色纹路，像包裹着一层金属铠甲，“探测器显示，水星的内核是活的，而且……在发光。”
王浩凑近细看，模型的内核区域闪烁着红色光点，能量读数远超常规行星内核的数值：“是核能？还是……”
“是因果能。”林夏的声音突然切入通讯频道，背景里传来样本培养箱的嗡鸣，“我分析了你们从金星带回的水晶样本，其中含有的能量粒子与水星内核的辐射特征完全一致。这说明水星的内核很可能与因果树存在深度连接，甚至可能是母树能量在太阳系的‘能量锚点’。”
小张补充道：“古籍里说水星‘昼如烈火，夜似寒冰’，但这个平行宇宙的水星很奇怪——它的昼夜温差只有10℃，大气里含氧量18%，还有液态金属湖！”
“液态金属湖？”李强挑眉，“是水银吗？那可不能随便碰，我爷爷说水银能让人变傻。”
王浩笑着摇头：“平行宇宙的物理规则可能不同，说不定那金属是良性的。”他看向舷窗外，金星的金色云层已缩成一点，前方的水星像一颗嵌在黑丝绒上的珍珠，表面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流淌，“还有半小时进入水星引力范围，准备好能量护盾——不管那金属湖是什么，先做好防护。”
穿梭舱穿过水星稀薄的大气层时，王浩才看清那些银色纹路的真面目——那是覆盖整个星球的能量导管，由某种未知的金属构成，导管内流淌着银白色的液态物质，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，正顺着纹路的走向，汇聚向星球北极的一个巨大盆地。
“那就是液态金属湖。”李强放大观测镜头，盆地里的液态金属像镜面般光滑，无数能量导管的末端插入湖中，像根系扎进土壤，“导管在给湖输送能量，而湖的中心……有个发光的东西。”
穿梭舱在盆地边缘的岩石平台着陆，舱门打开的瞬间，一股干燥的热风涌进来，带着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。王浩踩着暗红色的土壤往前走，脚下的岩石异常坚硬，表面嵌着细小的金属颗粒，在阳光下闪烁不定。
“土壤成分分析：铁、镍、还有大量的铱——这是一种稀有金属，在主宇宙常用于精密仪器，这里的含量却是地球的一千倍。”小张的声音带着惊叹，“金属湖的样本数据出来了，不是水银，是‘活性铱合金’，能导电、导热，还能……储存记忆。”
“储存记忆？”李强蹲在湖边，用特制试管舀起一点液态金属，金属在试管里旋转着，竟映出他刚才皱眉的表情，“这玩意儿还能当镜子？”
王浩的因果谐振器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，比在金星时强烈数倍。他看向湖中心——那里有个半球形的金属装置，表面覆盖着与月球因果树相同的纹路，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液态金属湖的能量，再通过银色导管输送至整个星球。
“那是能量转换枢纽。”王浩快步走向装置，脚下的土壤越来越烫，能量导管的温度已接近50℃，“它在将液态金属的能量转化为因果能，再通过导管输送到星球内核，维持水星的能量平衡。”
装置的底座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，小禾的翻译系统立刻启动：“‘以星为炉，以铱为媒，炼因果之能，铸平衡之锚——此为母树之足，承万界之重’。”
“母树之足？”李强恍然大悟，“这么说，水星是母树在太阳系的根基？就像大树的根须，扎在这里吸收能量？”
王浩抚摸着装置表面的纹路，指尖传来强烈的震动，液态金属湖突然掀起涟漪，无数画面在湖面上闪现——那是水星亿万年的记忆：最初它只是一颗普通的岩石行星，直到第一滴因果能坠入，与地表的铱金属结合，形成了第一片液态金属湖；后来，云栖族的祖先曾到访这里，建造了能量转换枢纽；再后来，月球的守树人也来过，在装置上刻下新的纹路，增强了能量输送效率。
“这湖真的能储存记忆！”小张的声音带着激动，“它记录了所有与因果树相关的文明足迹！”
当王浩将手掌贴在能量转换枢纽上时，液态金属湖突然沸腾起来，银色的浪涛冲向天空，在阳光下凝结成无数光点，像一场金属暴雨。光点落在能量导管上，导管的纹路瞬间亮起，与王浩掌心的谐振器产生共鸣，一道能量光柱从装置顶端冲天而起，直抵水星内核。
“警告！检测到强能量反应！”穿梭舱的警报声响起，“水星内核的温度正在飙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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