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洋躺在熟悉的检测台上，让小林采集样本。
当针头刺入手臂时，他惊讶地发现皮肤比从前坚韧得多，几乎感觉不到疼痛。
"不可思议！"小林盯着显微镜，眼睛瞪大。
"你的红细胞含有某种新型血红蛋白，效率是普通人的三倍！而且DNA序列，这里，还有这里，有明显的人工设计痕迹！"
俞洋坐起身："我父亲的工作，他是诺亚计划的成员之一。"
小林继续分析数据，突然僵住了："等等，这个基因标记。"
他迅速调出另一个数据库比对，"这不可能！这个序列是专利注册过的！"
"什么？"俞洋皱眉。
"大洋生物科技公司，"小林声音颤抖，"他们十年前就注册了这段基因专利，描述是'水生适应增强子'。但他们声称这只是理论模型，从未进行过人体实验！"
俞洋如遭雷击。
大洋生物——新亚特兰蒂斯最大的生存舱供应商，也是议会的最大赞助商。
如果他们已经掌握部分水生适应技术却隐瞒不说。。。
"需要告诉莫里，"他立刻说，"这可能是——"
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研究所。
红色警示灯闪烁，广播系统启动："全体人员注意！检测到东部海域异常活动！非识别潜水器接近中！安全部队立即就位！重复！"
俞洋和小林冲向窗边。
远处的海面上，数个黑色物体正破浪而来。
不是普通的潜水器，而是某种生物机械混合体，形似巨型海蛇，头部装有明显的武器装置。
"深海之眼！"俞洋认出了那种设计风格，"但他们怎么会来这里？"
他的通讯器突然响起，是海渊的紧急频道。
"俞洋！"莱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，"卡尔逃脱了！他偷走了利维坦的控制编码，现在正率领深海之眼攻击新亚特兰蒂斯！你必须立刻撤离！"
"撤离？不！"俞洋看向窗外越来越近的威胁，"这里有上万无辜民众！"
"他们的目标是你和程海！卡尔认为混合体是对'纯粹新人类'的污染！我已经派援军，但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才能赶到！"
通讯中断。
俞洋转向小林："研究所的防御系统如何？"
"基本没有！"小林脸色惨白，"我们只是个科研机构！"
第一波攻击在此时到达。
三道蓝光从最近的海蛇装置射出，击中东部居住区的支撑柱。
爆炸声震耳欲聋，整个漂浮城市剧烈摇晃。
人群陷入恐慌，尖叫着四处逃窜。
俞洋看到莫里议长在安全人员护送下匆匆赶往指挥中心，而普通居民则毫无方向地乱跑，有些甚至跳入海中——这对没有水生适应能力的他们无异于自杀。
"必须争取时间，"俞洋下定决心，"小林，帮我个忙。"
"什么？"
"联系医疗中心，准备接收伤员。"俞洋脱下外套，露出里面的海渊护甲。
"告诉莫里，海渊援军正在路上，不要攻击蓝皮肤的来者。"
不等小林回应，俞洋已经冲向码头。
一艘快艇在刚才的爆炸中半沉，但还能运作。
他跳上去，启动引擎，径直朝那些海蛇装置驶去。
海风呼啸而过，鳃缝自动闭合，转为纯肺呼吸。
俞洋感到体内某种本能正在觉醒——不仅是生理上的适应，还有战斗的冲动。
护甲感应到肾上腺素激增，开始分泌某种强化物质，使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。
最近的海蛇装置发现了他，调转方向。
俞洋在最后一刻猛打方向盘，快艇几乎侧立起来，险险避开一道蓝光。
他抓起船上的备用锚索，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将其缠绕在海蛇的机械部位。
金属摩擦发出刺耳声响。
海蛇剧烈扭动，试图甩开快艇。
俞洋趁机爬上这个庞然大物，寻找控制单元。
护甲手套自动变形，指尖伸出微小的工具接口，帮助他撬开外部面板。
内部是令人作呕的生物机械混合结构——部分电路和液压系统，部分血肉和神经组织。
在最中央，一个透明舱室内漂浮着某种脑状生物，通过无数细管与机械部分相连。
"生物计算机！"俞洋想起莱恩曾提过卡尔的疯狂实验，"他用活体大脑作为控制核心！"
脑状生物突然"看"向他，透明舱室闪烁红光。
海蛇全身剧烈痉挛，试图将俞洋甩入海中。
他死死抓住暴露的电缆，另一只手伸向控制面板。
"对不起了，无论你曾经是谁，"俞洋低声说，猛地扯断主神经束。
海蛇瞬间瘫软，沉入海中。
但另外四只已经包围过来，蓝光蓄势待发。
俞洋知道自己无路可逃——就在这时，海面突然沸腾起来。
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深处升起，速度快得不可思议。
最先察觉危险的那只海蛇刚想转向，就被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咬成两段。
"利维坦！"俞洋惊呼。
但这不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友善的巨兽。
这只利维坦的眼睛呈现不自然的红色，皮肤上布满金属植入物，行动间充满机械化的精准与残忍。
它撕咬着海蛇装置，同时刻意避开俞洋所在的残骸，仿佛收到了不伤害他的特定指令。
剩下的海蛇装置迅速调整阵型，集中火力攻击利维坦。
蓝光在巨兽身上留下焦黑痕迹，但它似乎感受不到疼痛，继续无情地摧毁敌人。
俞洋的通讯器突然有了信号。
不是海渊的频道，而是一个陌生的加密线路。
"漂亮的表现，俞博士，"卡尔的声音传来，比上次更加扭曲失真，"看来莱恩给你的不只是鳃，还有战士的基因记忆。"
"卡尔！停止攻击！"俞洋对着通讯器大喊，"这些平民与你无冤无仇！"
"攻击？"卡尔轻笑，"我在测试新武器系统而已。真正的攻击还没开始呢。至于平民，别天真了。在大转变来临之际，没有中立者。要么拥抱进化，要么被淘汰。"
说着卡尔继续朝着新亚特兰蒂斯进行攻击，城市的人群又是一阵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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