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阳台的纱帘,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,推送的短视频里,金黄的蟹壳正被轻轻掰开,莹白的蟹肉裹着橙红的蟹黄,在热油里滚过一圈,瞬间飘出勾人的香气。我握着手机,忍不住把屏幕凑到儿子眼前:“你看这螃蟹,是不是比上次咱们吃的还诱人?”
儿子正叼着牙刷,泡沫沾在嘴角,眼睛却一下亮了,猛点头:“妈妈!晚上吃螃蟹好不好?我要吃两个!不,三个!”他举起胖乎乎的小手,三根手指张得老大,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,逗得我笑出了声。“行,那咱们晚上就办螃蟹大餐,不过你得先乖乖把早饭吃完,上学不许迟到。”我刮了下他的小鼻子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——要吃螃蟹,就得挑最新鲜的,早市的货最实在,送完乐乐得赶紧去。
送儿子们到学校门口时,他们还不忘扒着车门叮嘱:“妈妈,别忘了挑大螃蟹!”我笑着点头,看着他们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进了校门,转身就往菜市场赶。
秋日的菜市场格外热闹,刚上市的橘子堆得像小山,带着露水的青菜绿油油的,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,满是烟火气。我径直往水产区走,远远就看见好几家摊位前摆着塑料盆,盆里的螃蟹张着大钳子,在水里爬来爬去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。
“老板娘,这螃蟹怎么卖呀?”我蹲在一家摊位前,伸手想碰一下螃蟹,刚碰到壳,那只螃蟹就猛地举起钳子,吓得我赶紧缩回手。老板娘笑着说:“姐妹,这螃蟹有劲儿才新鲜!今天刚从湖里捞上来的,35一斤,要多少?”我仔细打量着盆里的螃蟹,有的螃蟹壳是青黑色的,有的偏黄,老板娘看出我的犹豫,拿起一只螃蟹递给我:“你看这只,壳硬,脐部饱满,捏一下腿,硬邦邦的,保证有肉。”我接过螃蟹,果然像老板娘说的那样,壳摸起来厚实,捏着蟹腿也很有弹性,心里有了底。
挑螃蟹是个细致活儿,我学着老板娘的样子,一只一只地选。先看蟹壳,青黑色、有光泽的通常更新鲜;再看蟹脐,母蟹的脐是圆形的,公蟹是尖形的,我家乐乐爱吃蟹黄,就多挑了几只母蟹;最后捏蟹腿,要是一捏就软,肯定没什么肉,得选那种捏着紧实的。
挑了大概十只,老板娘称了称,说:“正好三斤,给你算100块,凑个整。”我付了钱,老板娘找了个网兜把螃蟹装起来,叮嘱道:“回家别放水里泡,就放在阴凉处,晚上吃的时候再洗,这样螃蟹不容易死。”
提着沉甸甸的网兜往家走,秋风里都好像带着螃蟹的鲜香,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。到家后,我按照老板娘说的,把螃蟹倒在一个大盆里,放在厨房的阴凉处,螃蟹们在盆里爬来爬去,时不时用钳子敲打着盆壁,像是在抗议被关起来。我看着它们,忍不住笑了——晚上你们就要变成桌上的美味啦。
下午的时候,我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。除了螃蟹,还得配点别的菜,儿子们爱吃玉米,我泡了点甜玉米,打算蒸螃蟹的时候一起蒸,让玉米吸点蟹的鲜味;再炒个青菜,解解腻;汤就做个冬瓜汤,清淡又养胃。准备得差不多时,看看时间,快到儿子放学的点了,我赶紧去接他。
儿子们一上车就问:“妈妈,螃蟹买了吗?”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:“早买好啦,在家等着咱们呢!”源源兴奋地拍着手,一路上小嘴不停,一会儿问螃蟹会不会爬出来,一会儿问什么时候能吃,我耐心地跟他聊着,心里满是期待。
回到家,儿子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厨房看螃蟹,趴在盆边,小声说:“螃蟹们,你们马上就要变成我的晚餐啦!”我笑着把他拉开:“别靠太近,小心被钳子夹到,妈妈现在就收拾它们,你去客厅玩会儿,等做好了叫你。”
收拾螃蟹可不是件容易事,我先烧了点温水,把螃蟹放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,让它们稍微昏沉一点,这样不容易夹手。然后拿出牙刷,准备给螃蟹清洗。我一只手按住螃蟹的背,另一只手拿着牙刷,小心翼翼地刷着蟹壳、蟹腿和蟹脐。
螃蟹虽然昏沉了,但还是会时不时动一下,有一次我没按住,螃蟹猛地一扭,钳子差点夹到我的手指,我吓得心跳都快了半拍,赶紧调整姿势,继续刷。
洗好一只,就把它放进另一个盆里,一只接一只,等全部洗完,我的胳膊都酸了,额头上也冒了汗。接下来就是蒸螃蟹,我在蒸锅里放了水,加了几片姜和料酒,把螃蟹肚子朝上放进蒸屉里——这样蟹黄不容易流出来。然后把泡好的玉米放在螃蟹旁边,盖上锅盖,开大火蒸。
蒸汽慢慢冒出来,厨房里渐渐弥漫起螃蟹的香味,夹杂着玉米的甜香,儿子们在客厅里坐不住了,时不时跑过来问:“妈妈,好了吗?我们都闻到香味啦!”我笑着说:“再等等,蒸透了才好吃,不然会有细菌的。”
大概蒸了二十分钟,我掀开锅盖,一股浓郁的蟹香扑面而来,螃蟹的壳已经变成了橙红色,看起来格外诱人。我把螃蟹和玉米端出来,放在餐桌上,源源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只小螃蟹,想掰开。“等等,妈妈给你找个手套,别烫着手。”我赶紧拿了一次性手套递给他,又找了小锤子和蟹针——对付螃蟹,这些工具可少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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