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双寿本想自杀以表清白,谁料却被心狠手辣的柴皇后一招智取,先下手为强。
禁卫军一刀直击要害,这下肯定是活不成了!
可怜他一辈子谨小慎微、千算万算,关键时刻漏算一拍,还没来得及伸冤,便只能带着无尽的冤屈去跟黑白无常和地府判官述说了。
只见禁卫军刀锋一抽,登时血迹四溅。
一代大太监张双寿毙命于今日,还被扣上通敌叛逆的十恶之罪,若是想保个全尸恐怕都难。
柴皇后用手绢掩住口鼻,待人不察觉之时,偷偷长舒了口气。眼下,总算是把国主中风昏厥这个黑锅给甩了出去。
“来人,赶紧把这贼人抬下去,别污了大殿。”
禁卫军得令,连忙收拾清扫“战场”,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,匆匆开始,又草草结束。仿佛结束的不是一个人的生命,而是拍死一只蚊子或者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,不费吹灰之力。
待一众人下去后,此时太医还没赶到,暖阁中只剩下柴皇后陪在国主身旁照顾。
她用手轻轻抚摸国主的脸颊,替他擦去刚刚因为头痛欲裂,额角渗出的汗珠。
目光似水般温柔,心里默默倾述道:“国主,您可千万千万不要怪我。
臣妾也是逼不得已,只是希望让您有个嫡皇子,延续咱们大虞滕氏的香火,承继千秋万代。
无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结果,臣妾知道您心里同样也是着急万分,对不对?
臣妾迫于无奈,逼不得已,只好铤而走险,您可千万不要怪我。
走到这一步,要怪也只能怪您太聪明了,或者说是那些个告密者太坏了。
如今,这件事被您发现了,虽然您还没有测查,但早晚有那么一天,您会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把臣妾送进冷宫或者绞刑架上,所以臣妾只能出此下策...”
柴皇后一肚子的话,还没有说完,太医便赶到了天佑殿暖阁。
放眼一瞧,来的是位眼生的太医,前些日子国主杀了好些位,如今太医院又补充了些新丁。
新来的太医跪地请安:“臣太医院刘继楠拜见国主、拜见皇后。”
柴皇后抬抬手,请他起身回话:“这位刘太医有些面生啊,是这次太医院新招的吗?”
刘继楠微微颔首点头,沉稳不慌张地回:“启禀皇后娘娘,是的。臣的父亲是先皇跟前的御医,曾侍奉先皇。前些日子,臣奉旨入宫,进了太医院。”
“嗯,医学传家,肯定一代更比一代强。那就赶紧替国主诊治吧!”
“是。”小刘太医声线极其儒雅,甚是好听,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本人长相出众。
果不其然,刘继楠五官帅气,轮廓分明,并且他的身形俊朗,高大孔武。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年轻,估摸也就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。
他背着药箱,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来到国主床榻前。跪地诊脉,专注且认真。
柴皇后从侧面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个遍,大为吃惊。没想到小刘太医如此年轻且英俊无二,仅仅在深宫里做个太医,实在是委屈了这堂堂一表人才。
切脉良久,他眉头从微微褶皱变得紧紧皱成一团,神色极为严肃,手甚至有些细微地颤抖。
柴皇后见他此番模样,好奇又紧张地问:“小刘太医,国主情况如何了?”
刘继楠收起药箱,往后退了三步,才跪拜在地,颤抖着说:“请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“你何罪之有啊?”
“兹事体大,微臣...实在不敢说。”
“但说无妨!本宫恕你无罪。”
“这...微臣来之前看了国主的问诊日历,国主不久之前中了草头乌之毒,毒气尚未消融,本就体亏气浮。
今日...依微臣所断,国主今日又中了一剂新的毒药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柴皇后倏地站了起来,双手捂着嘴,做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,这是她最为擅长的。
“国主余毒未消,今日又中了奇毒。血气在体内乱窜,导致形成了阻障,堵塞了正常血脉,才最终导致了中风昏迷。”
“中风!国主怎么可能中风呢?”柴皇后扑倒在国主身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淌,“可有解毒之法?”
小刘太医将头低得更甚了,颤颤巍巍地说:“微臣技艺不精,尚且不能判断国主所中之毒为何种毒药,所以不敢妄下结论,怕贻误了病情。”
“那国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?”
“这个...微臣不敢妄言。”
柴皇后从他的话中听出来端倪,接着悲恸地问:“那国主还会不会醒过来?万一这一睡...可怎么办?”
刘继楠连忙宽慰说:“国主乃是天子,定是福寿无双。皇后娘娘不必焦急,国主定会化险为夷的。”
柴皇后像是突然一下子遭受到了重创,面色变得极为憔悴,柔弱地跌坐到床榻之侧,一只手扶着额头。
她有气无力地问:“那以太医之见,眼下该怎么办呢?”
刘继楠道:“眼下国主体内之血凝滞阻塞,只有找到解药才能化瘀通塞。
为今之计,唯有先将国主安置在静谧之地好好修养,慢慢悉心调理,方能维持现状,不至于情况继续恶化。”
“这么严重?可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啊...”柴皇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,便不再多言。
她立刻令刘继楠赶紧去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一并前来问诊,务必集全部太医之力,得出一个完备的诊疗方案。
其实,柴皇后是想让全部太医来作证,国主眼见着是不行了。
国不可一日无主,这是外朝的大臣们都懂的道理。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,不立太子就是万万不可能的了。
而于法于理,太子的唯一人选都必将是自己所出的嫡皇子。
刘继楠立刻收拾药箱赶回了太医院,速速奉命召集一众太医齐聚龙榻之前。
这时候,太傅和左右丞相也接到柴皇后诏令,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天佑殿暖阁。三人清晨下早朝才拜别了活生生的国主,如今再见到国主之时,他便已经中风躺在龙榻,一动不动了。
众太医逐一替国主诊断,似提前演练好似的,皆言国主中毒至深,新毒导致突发中风,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,甚至能否再醒过来都属于未知之数,得看天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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