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?”广然疑惑道。
“可如若,是路子封自荐以孤皇山祭天,而你们所生活的那片土地,只是某一位上古之神的遗迹,你有没有想过,为何乱葬岗一株梅花树,初初化形便是人形,而你在孤皇山做了六百年的狼,却始终不得成人。”
“各地福泽不同,又怎么可以一概而论。”广然抵抗着。
“确实不能一概而论,毕竟路子封可是引了一国龙脉为上古之神凝魂,你们修炼的那些修为,也都早早的汇入龙脉,供养那位上神了。路子封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罢了。而你,却为了那样的人舍弃判官之责,跑来修什么可笑的妖道。”明云冷声道。
“你为何要如此诋毁先生?”广然虽是这样说,可他做判官多年,并未在明云的脸上,看出说谎的迹象。
“你又为何信他不信我?”明云看着他。
明明白绫之下,那双眼睛里空无一物,可广然却觉得明云得逞了,一切都在明云的意料之中。
他枯坐在狼王洞外一夜,谢绝了来访宾客,直到看到路子封和梅灵一起来了,他才站起身,像是接待了许多道喜的客人一般,迎了上去。
他本是不想说的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,明云借刀杀人,存了杀路子封的心在前。
再加上上古种种,路子封从未解释过什么,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理解。即便是路子封真的如明云所言,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位上古上神,那又如何?路子封没有对不起他。
可心里不管再怎样清楚明白,见到路子封的那一刻,他却抑制不住自己,总觉得要再问一遍,再问一遍,听路子封亲口说一遍,听听自己有多可笑。
活了这么多年,有多荒唐。
“枉死城下确实埋有东西。”路子封道。
广然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“广然,你可知道那一日便是我在枉死城中取了物件,才能唤回先生的。”梅灵赶忙道。
广然置若罔闻,路子封如何死又如何活,都已经不再重要了。
“明云与你说了什么,我大概也能猜到。”路子封却比梅灵要镇定的很,又或者说是太过镇定,好像在此处与广然决裂,伤不到路子封一丝一毫。
广然看着路子封的脸。
一如既往的谦虚,一如既往的自持。相比之下,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,一个情绪大起大落全然不能自理的废物。
“枉死城下有东西,但那与孤皇山崩没有任何关系。”路子封道。
“没有任何关系?孤皇山要是因为镇压死簿而崩裂,路先生又哪里来的机会往山下藏东西,又怎么可能在自己不再是孤皇山主之后,将那一处人间地界托付给冥王,成为现在的枉死城。”广然质问道。
“孤皇山下,乃我兄长之墓。孤皇山本就是我左神殿战神的英灵塚,我入孤皇山时,我兄长浩渊尚未战死,但当时四海战事已平,左神殿也不需要那么多战将,我便自请入孤皇山,为左神殿守山。”路子封道。
这段过往,因为没有人问起过,路子封也就没有提过。广然虽然已经从明云那处知道,枉死城下是上古上神,却不知道是路子封的哥哥。毕竟他与路子封相识时,路子封已经是孤身一人了。
“你生育夏月初三,我的兄长在你出生前四千年战死,三百年前我取回兄长残骸,收入孤皇山左神殿皇陵。所以并非是你所言,我趁着孤皇山山崩,将兄长遗骨藏于孤皇山。再有你提及的上一任冥王接手雍都一事,他本就是上古之神,与我兄长素有往来,知晓孤皇山乃我左神殿神魂所在,孤皇山祭天前一百年,我们便已经商议若是由孤皇山封印死簿,左神殿英灵便交由他代管,由此才会封印在如今的枉死城下。”路子封看着广然,他虽未问明云说了什么,也没有去猜测明云所言,但就是因为这般坦荡的态度,反而后发制人,拉回了广然已经残破不堪的理智。
广然仍是有一些模糊,看着路子封许久,没有说话。
路子封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狼王洞中突然安静下来,梅灵忽而觉得没了贺喜的心情,笑了笑道:“今日就散了吧,我瞧你这洞中也憋屈的很,你若是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,大可来问我。我倒是还可以与你说一说,明云前些日子是如何挑拨我与先生的。”
“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广然下意识的反驳道。
梅灵讥讽地笑道:“可不就不是。他不是那样的人,先生便是你口中无情无义的人了。不过就是欺负我家先生看着冷清薄幸,便是什么罪名都可以往我家先生身上扣的。”
广然觉得梅灵这话说的不对,他正在极力理清思绪,也顾不得要照顾梅灵的脾气,他喃喃自语道:“明云身为冥王,一直秉公执法,并不会做什么栽赃的事情,你不要将他想的太坏,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平日的作风一样的。”
“我的作风?”梅灵闻言便火了起来,“我什么作风?平日里就栽赃陷害旁人的作风?你既然这般向着他,又何必在这里结这个破婚,不过是你们两个心里纠缠不清的小事,何必拉上旁人在这里受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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