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前，壁画洞窟入口。
“以泰坦的名义彼此立下誓言，愿你陪伴我走遍死阴的幽谷，在黄昏降临的路上，我们不抛弃不放弃，直到末日的号角通天彻地。”
再次诵读了一遍契约内容后，红宝石根本不相信，自己居然会立下如此誓言。
造物主契约的束缚能力是极强的，如果失约，受到的惩罚极其严重。
陈真月所立下的约定十分简单，所要求做到的目的仅仅是让艾蕾卡安稳地度过这个夜晚，直到天明。
“也就是七个小时。保全艾蕾卡到那个时候就可以。”红宝石看了一眼自己手掌背的袖剑。
艾泽拉斯商会的宝物，不管怎么说，总算有了和安戈洛使者谈判的资本。
这时坐立不安的艾蕾卡突然站立起来。
看着流着冷汗的艾蕾卡，红宝石露出了不屑的神情。
红宝石不知道陈真月为什么如此信任她，当然，红宝石也不打算去追究，不过这不妨碍红宝石鄙夷自己的保护人。
世界上有一种人，天生就是为了作恶而存在。
同样，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生来就背负着荆棘的人。他们甚至没有能力去抱怨，因为命运的沉重已经压断了他们的脊梁骨。
艾蕾卡·肯威，肯威家族最后的血裔，诺贝尔之城唯一的幸存者，同时也是富家小姐。
极其具备仇富心理的红宝石自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她出生在加基森的污水巷，从出生开始就低人一等。能够修行到今天这个地步，红宝石经历了太多太多，背叛和暗杀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不管艾蕾卡有没有露出富家子弟该有的模样，红宝石都不打算给她好颜色看。
“来了。”艾蕾卡紧张地说，“有什么东西来了，好强，这个人好厉害。”
“？”红宝石被吓了一跳，艾蕾卡背后出现了白色的光斑，衣服也遮挡不住。
那白色的光芒愈来愈盛，几乎要将洞穴映照得犹如白昼。
“哎呀哎呀，这么欢迎可不行呢。以身份来说，我可是下人。”高大的食人魔钻出了洞穴里，他瞟了一眼红宝石咧开了嘴吧。
片刻后又无视，古单膝跪下说，“我来迎接你了，我的神。”
“我的神呀，你该醒了。”说话的是加尔，除了战斗，他们从来没有那么亲密过，不是走在‘拆台’就是走在‘被拆台’的路上，今天如此亲密，倒是让人很难相信。
“古加尔？”红宝石被吓了一跳，全胜时期的她和古加尔五五开都做不到，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是古加尔的对手。
“那么，你是我神的仆从吗？”看到艾蕾卡没有和自己回话，古加尔的两只口都在说话，“还是说，是神的食物？”
“等一下，我是仆从，神仆，神仆你懂吧？随时可以为她献身的那种！”
加基森污水巷生存守则第一条，在保存性命前，一切的节操都是浮云。
再加上由于无法违背契约，红宝石只能一条黑路走到底。
开什么玩笑，红宝石心里想，我还没有成为人上人呢！自知敌不过的红宝石赶紧选择投降。
“开玩笑而已。”古加尔也不介意小虫子，他一眼就看出来红宝石的水准。
有人在蚂蚁爬过手背的时候会感觉恶心，恨不得马上踩死。有人会选择无视，任由它们爬过。
古加尔就属于第二种，阿瑟改变了他的行为和思考方式，教会了他到底什么是值得自己感兴趣的。
这在古尔丹手下做事情的是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再说，可以蹂、躏弱者是强者所持有的特权，古加尔一直将这句话铭记在心。
这时，古加尔不由得颤栗起来，红宝石也是。
一开始红宝石还在想怎么带千金大小姐一起逃跑，现在，当那股威压出现后，第一要务就变成怎么活下去。
违背誓言确实会生不如死，可死了就真的死了，那是虚无的终点。至少红宝石还不想死。
闪亮的银光沾染了皎洁的白月，红宝石小退了两步，她看清楚了艾蕾卡的背部，牙齿在不断地打颤。
星图，刻录上古传说的踪迹的影子。
艾蕾卡背部点亮的部分略显单调，不过红宝石还是看得出来，那上面到底描绘了一张什么样的画。
火山喷发，无尽的熔岩在大地的伤口流出。黑雾在天上环绕，直入云霄的火柱链接天地。无面者与煞魔在地上虔诚地跪伏，仰望从四极传过来的威严。
“上古之神……”红宝石呢喃道。
即使是皇帝也无法压制那个编号，当No.β出现在这里的时候，红宝石能够感觉得到，自己身体里久违的力量苏醒了。
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无视皇帝的威严，真正的上古之神该有多强？
红宝石被吓了一跳。这就是之前自己伪装的家伙？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怕死，去伪装成上古之神的寄宿者？
“你是克苏恩的仆从？”借助着艾蕾卡的唇齿，不朽的存在向古加尔传递着自己的意志。
“曾经是，如今我效忠所有的上古之神。”古和加尔异口同声说，“那血腥的路已经开启，神，您的真身还藏在深海里，如今我已预备好适合的容器，该到收割的时候了。”
……
……
莱纳惊恐地看着从古加尔背后冒出来的两个女孩。
“她是……”
“艾蕾卡·肯威，诺贝尔的唯一幸存者。”古说，他本来没有那么好的兴致，不过由于古神复苏在即，也不介意。
‘艾蕾卡’睁眼了，刻印的力量在她身上逐渐消退，星图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。
从眼眸中折射出来的刻印投、射在莱纳的视网膜上。
对于这一切，红宝石不敢有多余的动作。她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失望，自己的弱小能够让她看到今天这一幕。
这时红宝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算无遗策的安戈洛使者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呢？
那黑色的液体不断地朝四面八方涌来，逐渐浸没莱纳的身体。
对于这一切，莱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从一开始，他就是棋子，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是棋手。
前方是上古之神，后面是老师，已经无路可走。
既然如此，拉一个人陪葬好了。
莱纳放弃了抵抗，黑暗逐侵蚀了他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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