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吴囚辉刚从刑侦大队出来,便听到一声无力、幽长、疲倦,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加上对方又是突然出现,着实吓他一跳。
吴囚辉转过头一看,是一个不起眼的老头。
老者给人种极度矛盾的第一印象,站着和睡着似乎没多大区别,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,张口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。
吴囚辉倒吸一口凉气,权当给自己壮胆,终于渐渐地缓过神来,他确定眼前这老者的确是同类,使用的也是人类语言后,便不客气的说:
“唉!我说这位老人家!您可真是吓死人不偿命,就不怕碰瓷吗?我可告诉你啊,现在碰瓷可不是老年人专属呃!”
“你这小伙子,我好心提醒你,走路得一步一个脚印,千万别好高骛远、东张西望,要注意脚下。碰瓷还?我那小外孙才那么一点,三岁的孩子,都知道打破碗是不对的,孙子才碰瓷。”老人边说边比划,对吴囚辉斜目而视。
吴囚辉忍不住咋舌不已,他如今才终于知道,什么叫做老而不死是为贼,眼前这老家伙更是窃国窃民的老贼。
前不久网上传出老人公交车耍无奈事件,站在道德高地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不让座的年轻人,让很多人不禁发出感叹道:究竟是老人变坏了?还是坏人变老了?是人渐渐的变得麻木不仁了?还是麻木不仁被人当成幌子?
麻木使生活变得不仁,抑或生活逐渐让麻木蜕变为不仁。这是个值得深究的哲学人性问题。
当然也有不少人对不让座的年轻人横加指责。
按照吴囚辉的看法,让坐是情分,不让座才是本分;让座是他律的结果,而不是自律的使然。他认为那是道德被坏人利用的后遗症,才会发生老人公交车耍无奈事件。
接下来,吴囚辉和老者谁也没说什么。
老贼吹胡子瞪眼满脸嘲笑,小痞子怒目而视无可奈何,最后两人一拍两散,吴囚辉原路返回,老者踏进刑侦大队。
沈民兴在旋转椅上左三圈,右三圈的转动着,眼神死死的盯着天花板,就差喊一句芝麻芝麻快开门。
门没敲突然被人推来了。
“谁啊!不会敲门吗?”沈民兴没好气的说,话音里的火药味是不言而喻的,放到平时他可不会如此,也不知怎么滴,情绪就是不受控制,跟着话一起脱口而出。
现在全刑侦大队估计连门卫都知道,这位大队长心情不好,当然,并不是说他沈民兴逮着谁就冲谁发脾气,弄得世人皆知,相反,其实他很少因为情绪不好而责骂下属。
可是没办法,每个团体都不乏一些善于察言观色与转攻小道消息传播的人才。
所以这个节骨眼上,没谁会傻到知道领导有原则便去躺枪!
如同大家都听说某个正常男人一点都不好色,估计没男人会天真的相信这个“事实”吧!
女人则更不会相信天底下有不好色的男人,相信的多半是涉世未深的女孩。不过这点大可不用必担心,因为过不了多久,会出现一个人生导师,让她们由女孩蜕变为女人,经历这次血的教训后,她们比任何人更加懂得这个深刻的道理。
如果有人对你讲,动物园的里老虎是不吃人的,它们只吃饲养员喂养的鸡鸭羊肉,不信你去它跟前翻个跟斗试试,绝对没问题。估计只有孙子才会去。
所以这个不敲门便闯入的人是谁?不是谁?由此便不难猜出!此人多半不会是刑侦队的人,即便是,也只能是一个人,那就是曾小玲。
可偏偏不是她,看到来人后,沈民兴也惊呆了。
“你是?”
沈民兴迷惑的问。
来人是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者,此人一言不发,如果有了解这位老者的人在这里,一定会被吓个半死。
因为老者正用他那二十年以来几乎没有完全睁开过的双眼,直勾勾盯着沈民兴。
这位老者,便是吴囚辉在刑侦队门口遇到的所谓老贼,也是当初曾小玲去城西调查时先一步到达命案现场,被城管局长亲自接待的那位所谓半死不活的老警员,更是当年的公安局局长。
“呃!原来是刘局长,来来来!快请坐。”
沈民兴恍然大悟,极为客气的给来人搬凳子,神情之中尽是尊敬。
“沈队长叫错了,我可不是什么局长。”
“您的事我早就有所耳闻,我刚毕业到这里,您便是局长,如今一晃就是二十年,尽管好多人事不尽如意,可是冠千县真正的公安局局长,始终只有您一个。”
“这并不是我一家之言,也不是胡编乱造,更不是拍马屁之类的,这是群众的心声。”
沈民兴一脸认真,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,如果非要挑出些毛病的话,那就是沈民兴的确带有不少的主观感情夹杂在里面。
英雄式的人物只有英雄才懂得,孤独的人才会懂得什么是孤独,这是种一见如故的心心相惜。
“既然沈队长这么说,那我便权当你是这个县城里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人,不过我今天来这可不是让听你拍我马屁我来着,要拍有的是时间,可以选个高雅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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