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千县;
这里夏天宛如曾母暗沙之冬,冬天犹似漠河之夏。
日出之景胜过乌苏里江,日落余晖赛过帕米尔高原。
神木镇;
汽笛声飘荡在街道的每个角落,形形色色的车辆快速略过伤痕累累的水泥路,
小卖部大妈刚泼洒下的洗菜水,以无孔不入的姿态,使本就满目疮痍的路面更是雪上加霜。
露天广场,几个叼着阿尔卑斯的花季少女。在滑板车上扭动着她们的小蛮腰、踩着撩人的步伐,滑出一条优美的曲线,引得旁边几个少年直吹口哨。
街道上,几个跑腿买烟的小男孩,他们气喘吁吁的跑了几百米,只为了手中那只五毛钱的雪糕,此时正一人一口的吃得津津有味!
树荫下,一个老者布下的残局,勾来了一帮象棋爱好者的围观,众人指手画脚、议论纷纷,然而半个小时过去,始终没一个人敢去尝试。
谁能想象,正是这个呈现出一派安静祥和气象的小镇,两个月内,已有五人连死于非命。
冠千县神木镇派出所,蓝白相间的建筑不仅毫无精致高雅之态,也谈不上什么奢侈豪华,甚至给人一种单调朴素之感。
但它的朴素让人生不出丝毫轻视之意,反倒越发显得庄严无比。
屋顶上有两喜鹊似乎不满周围这寂静压抑的气氛,它们一边沐浴着这如火的烈阳,一边叽叽喳喳的闹过不停。
与此同时在喜鹊脚下的派出所某间会议室内,气氛诡异。
墙上日历定格在2014年5月30日,屏幕上时间显示11点50分。
屏幕里是极其戏剧性的影视画面,一个香火鼎盛的庙堂里,虔诚的人们正跪在菩萨金身前祷告,突然一个满脸猥琐的男子出现,当众把他那污秽不堪的魔抓伸向菩萨法相的制高点,男子兴奋的神情无疑是在当众亵渎神灵和挑战善良的信徒们的底线,顿时引起人们狂躁的骚动。
在大屏幕下方,矗立着十几个满脸通红、身穿制服的警员。
明明烈日当空,可一个个却在哆嗦颤抖。
明明酷暑难当,可大家却在直冒冷汗。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帮人肾虚呢!
他们大气都不敢喘,一个个使劲把眼睛睁得圆圆的,盯着会议桌的主位、又恍惚是墙壁上的投影。
其实,他们盯着的是主位上那胖乎乎的警察,他就是神木镇派出所刚上任几天的副所长。
不过。
真正让这帮人头皮发麻,乃至于他们的所长也为此感到束手无策的原因,
乃是此人的另外一个身份,冠千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,省十佳杰出警察-沈民兴。
“两个月来,出了五条人命!就算是阿猫阿狗走丢了,也该知它个公母,”
“你们倒好!一无所获就罢了,还在这里公然看起了片子,当这是午夜放片场吗?”
“能力问题可以暂时不追究,但这态度必须得更正过来,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做一天警察就得抓一天贼。”
“若明天还是一无所获,端午节的粽子那是不可能有的,六一倒是可以发点糖给你们补补!”
“要粽子还是选择糖,你们自己斟酌!”
沈民兴的话底气十足,声如洪钟。
……
光阴如流溪,人闲它不停,兽眠它不栖。
一转眼就是将近半年的功夫。
与喜鹊自古是贵客、好事来临的先锋官待遇相比较,乌鸦就如同过街老鼠那般令人厌恶不已。
偏偏在神木镇的地标-神木树上,就歇着两尊不显眼的黑色乌鸦,你看那大树:
藤萝密布周天,枝粗叶茂蔽日,飞鸟集雾气凝,此天唯有神木。
这也难怪那两只乌鸦在此筑巢也无人注意。
在神木左前方约四五十米处,是一个名为凤来仪的酒家,酒楼门前的露天广场上,摆着不下三十桌的宴席。
你看它:
八盘十碗、瓜果酒水、红烧清蒸,好不丰盛。
宾客满座、推杯换盏、高谈阔论、人声鼎沸,好不热闹。
只见一个头发半白,身着灰白色中山装的男子,似笑非笑的走到广场主席台上。
霎时,
掌声如惊雷,一雷强过一雷,宛如雷人来袭。
男子把手伸出,示意众人停下,倒是颇有领导风范,嘴里开始滔滔不绝。
原来此人赫然是神木镇一把手王爱民书记,今天是他五十岁的生日,不止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来了,就连县里面、毗邻乡镇、也自然包括村里,
总而言之,四面八方的不同层次的人都赶来给他贺寿!
“咳咳!嗯!”
王书记客套完,对着众人一阵咳嗽。
顿时,
掌声如浪潮,一浪胜过一浪,浪浪惊人。
这时后座右排某个不显眼的边缘酒桌上,不知是由于拍手过于卖力、还是小孩贪吃捣蛋,不小心把食物打翻在地。
当然了,台上台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,哪会在意这点小事。
虽说人不在意,或许是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,可低等动物就没那么多顾忌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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